先祖的遺願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堅固的水泥石頭將這片土地徹底嚴嚴實實的封閉起來,這樣就算將來自己死後無能為力照管祖墳也可以確保先祖永遠安息。
他親自畫出施工圖樣,計劃圍繞這片區域打下四米深一米寬的壕溝,用條石水泥砂漿倒鑄,然後再用晶瑩雪白的漢白玉築起一米半高的圍牆,然後再到墳墓表面倒上一米厚的混泥土砂石,再到上面鋪上漢白玉,並在周圍用小手臂粗的鐵桿做成密密的圍欄以防止他人在墳墓上爬越嬉玩,褻瀆先祖。
龍鑌本還想把所有先祖的名字刻在上面的,但是他想了又想覺得反正將來沒後代來祭奠了這樣的刻字已經沒有半點意義,於是他就用毛筆寫下一副銀鉤鐵劃的對聯,上聯是:但歸地府;下聯是:且安泉臺,中間就是一個字“奠”,落款:不孝鑌兒泣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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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城返回長安之後沒幾天,秋雅就向龍鑌彙報一個訊息說廖業在十天前就死了,這是一個同學打電話石偉說的,據說死得很離奇。秋雅看著龍鑌的神態以為龍鑌很想知道其中的細節,她也想借口讓石偉來向龍鑌詳細述說細節這個機會來讓他們兩個和好,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對沉默不語的龍鑌說道:“龍鑌,我讓石偉來親自和你說說,好不好?”
雖然居然竟然龍鑌在他石偉結婚的那天去了新加坡,但是至少整個利衡集團的高階員工都很給面子,只要知道這件事情的都來參加了自己的婚宴,還送了厚厚的紅包,他石偉看在紅包的份上是不會計較那個死腦筋老六的。在得知龍鑌祖墳被挖訊息後的石偉一直渴盼和龍鑌傾述,他覺得一個人被挖祖墳是最痛苦的事情,既然龍鑌痛苦那麼他這個鐵桿兄弟就有這個責任來安慰他,這樣才能證明兄弟間光輝的情意。石偉在接到秋雅的電話通知之後就洋洋得意出現在了總部,和每一個遇見的員工打著招呼,然後以一副很真誠的面孔站到了龍鑌的面前。
他一見龍鑌腦袋上被巧妙細心包紮的傷口,立刻就斷定這一定是龍鑌傷心發瘋之下自己折磨自己撞的牆,他好想笑龍鑌傻卻又不敢笑,最後使勁抽著煙加以掩蓋,並努力用平和的腔調對龍鑌說道:“那個伍明見是北京的,這你知道,他昨天下午打電話給我,說廖業和他女朋友還有另外一男一女四個人在十天前開車子去河南遊玩,結果在鄉村公路邊翻車了,車子翻進水塘裡,一個四腳朝天,你說這也真邪乎,那水塘據說只能剛好把車子淹滅,那四個車輪子都還露出水面,可四個人就這樣淹死了,一個也沒有救出來,哈哈,這個壞種壞事作絕了,死了活該。”
龍鑌沒有說話,卻掏出煙抽了起來,石偉眼尖,發現龍鑌不抽白沙煙牌子了,嘻嘻笑著問道:“龍主席,怎麼你的煙改成萬寶路了?你平時不是隻抽白沙煙嗎?要不要到我這裡來一根?”說罷石偉準備把煙遞給龍鑌。
石偉不知道龍鑌自從聽到盜墓現場留下的菸頭是白沙牌子以後就再也沒有抽過白沙煙,他換成了嗆味更重的萬寶路,見到石偉遞煙過來,龍鑌擺擺手,淡淡的說道:“我不抽那煙了。”
石偉裝作不知道龍鑌的冷淡,就哈哈笑道:“老·;·;·;·;·;·;龍主席,萬寶路好哇,以後我也不抽白沙了,向你學習抽萬寶路,呵呵。”
龍鑌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秋雅,今天要不是為了不讓秋雅難過他是不會見石偉的,他現在就希望石偉趕快知趣的離去。石偉是必須得抓好這個機會去和龍鑌重歸於好的,畢竟他當時指責龍鑌的話極大的損傷了龍鑌在下屬員工前的面子,他有些諂媚的對龍鑌說道:“哈哈,真想知道當時那個烏龜王八蛋尿液在車子裡是怎麼掙扎的,媽的,不知道他是被水淹死的還是悶死的,也不知道他在臨死前是不是對他的卑鄙行為有所悔恨,在斷氣前那個尿液腦子裡會想些什麼!哈哈!”
龍鑌摸摸自己額頭的傷口,站起來在辦公室裡橐橐來回踱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刻板僵硬,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石塊,他在石偉和秋雅的注視下踱了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說道:“人死債了,死者為大,何必說這些傷害死者的話?廖業死了就死了,你何必高興?你是不是覺得死亡很好玩?”
石偉被龍鑌語氣中地獄般的冰寒嚇了一跳,他感到龍鑌身上突然散射出墳墓的氣息,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暗想到:他不會是在熊山被他先祖的陰魂鬼上身了吧?怎麼他看上去這麼恐怖?這個念頭是不應該有的,他趕緊在心裡連說“呸呸呸!大吉大利!孤魂野鬼趕快走開!”,臉上卻不自然起來,口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