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不明白此刻渺無畔對著他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是為什麼,在意識到他指的是自己臉上的傷疤後,只簡單的說,“陳年舊傷而已。”
“我……我……”我了半天,渺無畔的頭倒是一次比一次低,而出來打圓場的人半坐在樹枝上吊著腿,調侃到:“師弟,你什麼時候變結巴了?”
縱身一躍,明黃|色的影子停落在三人中間,鷲無滄颳去了下巴的鬍子,難得洗淨了面容,一眼看過去還挺英武的,他走到渺無畔身邊大大咧咧的用手挽住渺無畔的肩膀衝歌燼打招呼:“又見面了,陶兄弟──”
“鷲兄弟──”歌燼亦抱拳。
“你們認識?”渺無畔好奇,鷲無滄簡單解釋道:“是在廚房吃飯的時候碰到的。”
“師弟回去吧,你剛剛恢復了身子就要練劍,擔心到了天術時又無法負荷了。”好心提醒著,渺無畔點點頭,道了聲告辭,便與鷲無滄一前一後的離開。
少了兩個人,樹林裡一下子安靜不少,歌燼動動肩膀,某人的手依舊無比堅固的卡著他的腰。
“陛下,你的渺公子跟別人走了,你不去追?”
“恩。”一個字,簡單明瞭。
“你不擔心他們……”歌燼噓聲,也懶得去掙扎,就窩在御明夜瀾的懷裡。男人稍微放鬆了點,低頭質問他:“你剛才罵我。”
“啊──什麼?”某人裝傻,瞪著一雙大眼睛很無辜的摸樣。
御明夜瀾看的心癢癢,低頭張嘴咬一口歌燼的臉頰,面板頗有彈性,咬過之後還帶著淡淡的粉紅,貪玩似的又輕輕咬住一口。
“喂,我不是吃的,別咬了!”歌燼抗議,雙手緊緊壓在老狐狸的肩膀將兩人拉開一些微薄的距離。
“為什麼罵我?”沒法再咬,御明夜瀾不甘的繼續質問。
“沒有,你聽錯了。陛下這麼英明神武,又有空谷幽蘭美若天仙的渺公子陪伴,誰人敢罵您──”歌燼打死不承認,他之前不是不知道御明夜瀾在嘛,要是知道,就是給他10個膽子他也不會當著男人的面罵的,頂多就是在心裡緋腑。
“你在吃醋?”男人得出結論。
“吃醋?”收起玩樂得表情,歌燼一臉嚴肅的推開男人,眼神冰冷的盯著御明夜瀾,嘴角揚起,用調侃的語氣衝他面前的男人詢問:“陛下,吃醋是必須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的,我沒那麼自多,會去跟渺公子那樣的天人比,我不過一件您的發洩工具,也不會認為你會愛上這樣的工具的。”
撇過頭,歌燼往桃林深處走去,身後,落了滿地的桃花輕舞飛揚,像誰的哀愁,嘆息不已。
看著歌燼遠去的背影,御明夜瀾只要願意,可以在瞬間攔下他,不管不顧的將他擁在懷裡。但剛剛那人的那眼神,冷漠中帶著恨意,嘲諷中帶著傷心,那是不容置疑的拒絕與厭惡。他又做錯什麼了嗎?他現在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他,為什麼陶歌燼還是對自己那麼討厭。
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御明夜瀾覺得好難受,無法暢快的呼吸,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刺進脆弱的心臟,明明那,什麼傷口都沒有。
亦步亦趨隔著老遠的距離跟在失魂落魄的人身後,不敢太過靠近,怕那人又露出厭惡的表情。看到那人最後站在懸崖上,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御明夜瀾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
他是不是又想到了那日跳崖?他會不會又跳下去?不會的,他的兒子還在自己手上,他不是很在乎那個小孩嗎?可如果他真的不管那小孩了……
御明夜瀾幾乎不敢想下去,幾乎是瞬間便閃到歌燼身後一把抱住他將她帶離那個讓他們彼此都痛苦不已的地方。
“不要,不要跳!”御明夜瀾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抱緊了懷裡的人混亂的喊著,“不要跳,會找不到的……你跳我也跳……”
歌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剛才自己看到那塊懸崖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往前走,腳下的懸崖下一篇雜亂無章的漩渦空間,黑漆漆的洞口像來自地獄的引誘,10年前的畫面不斷在腦海內閃現,忽然身體被人抱住,再一眨眼,自己和抱著他的人早離那個懸崖丈而八千遠。
“御明夜瀾,你放手。”
“不放,怎麼也不放──”高出他一個頭的男子緊張得像是小孩般要被奪去心愛的玩具。
“我不會跳的。”像是知道男人的緊張,歌燼拍拍緊抱著自己腰身的手,身後的男人身子抖得沒那麼厲害了,只是稍微放鬆了些,但依舊沒有放手的打算。
“陶歌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