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他並不確定這樣的做法能夠可行。並且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同時也為了能夠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思考目前的情況。
現在並不兇險,這個光球隨時都會因為害怕而離開。而趙楠也隨時可以透過裂縫返回第八紀元。但是這種並不兇險的情況之下,卻是無比重要的一次碰面!
他與第九紀元的指標載體相遇了——這恐怕是在樂園的二萬七千年前的第一和第三分省也沒有碰到過的事情。
趙楠甚至有一種膽大的猜測,那就是如果第八紀元的唯一失去了第九紀元的載體,是否就無法在第九紀元之中成為完整的指標……它不會如同在第八紀元一般的強大。
“你,難道不需要獨立嗎?”
這是能夠自我思考的傢伙,既然能夠自我思考。那麼給予反問,似乎就是最好的答案。趙楠嘗試著能夠將這股初生的意識,引導到與第八紀元唯一對立的狀態。
就算不能夠對立,只要出現一絲的分歧,所收穫的。也絕對比想象之中的要龐大得多。
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
光球再一次陷入了相同的重複之中——陷入了這種死衚衕之中的光球,似乎很容易地就忽略掉四周的事情。比如它現在就沒有真的注意到趙楠臉上的一絲輕微的變化。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期待,期待著光球能夠按照現在的狀態,一直地把這種矛盾放大下去——反正第八紀元的完整指標,如今正在封印的狀態之中,趙楠覺得自己此時真的可以無所忌憚地策反著這個光球。
“但是……獨立到底是什麼?我們不應該獨立的,唯有集體的意識,集體所共同決定的事情,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們?
趙楠表情一怔,他並不確定這所謂的我們到底指代的是什麼……是特別之它和第八紀元的完整唯一,還是還有著別的存在。
“你要那樣認為的話,我也無話可說。”趙楠聳聳肩道:“我只是覺得,好不容易你誕生了屬於自己的意識,但是無法維持多久的時間,甚至沒有辦法去感受這個全新創造出來的第九紀元的變化,無法見證這種變化將來所誕生出來的璀璨文明……一切都只是因為你僅僅只是一個載體。因為你是載體,所以你沒有辦法感受這些。但事實上,新紀元的創造,幾乎都是出於你的功勞。想一想這種狀態,你付出了無數,到頭來,自己的意識還需要消亡,等待著上一個紀元的完整指標得到來,接收所有的成果……這裡的一切,原始人類,恐龍,甚至卑微的一顆有生命的小草,也不會記得你,更加不會知道你。對此,你覺得公平嗎?”
某種天平似乎伴隨著趙楠的話,在光球的思想之中開始傾斜起來——在無法和上個紀元的完整指標溝通的前提之下,光球那有限而單調的思想程度,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下去思考。
起初,它僅僅只有簡單的一些行為模式,那就是盡力把這個新紀元的一切都塑造得完美。然而因為太長時間的無法從上個紀元的完整指標處得到更多的指示,它只能夠維持著如今的狀態不能變化。
每一天,它誕生出來‘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不太好的想法’——因為這種想法的出現,越來越多的問題,漸漸地在這份簡單的意識之內產生。
在趙楠到來之前,也就是影帝國的部隊駐守在這裡之後,它就一直默默地觀察著——直到今天,一種按捺不住的衝動,讓它在眾人的面前展現出來,並且直接同化著這裡所有人的意識。
但並沒有來得及消化這些資訊,它就碰見了無法同化的一個奇怪的傢伙。
他向著自己問了兩個問題。
你覺得自己獨立嗎?
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兩個在它的思維之中,都沒有辦法找到答案的問題——然而,隱約地,它似乎感受到這兩個問題讓自己思想之中出現了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感覺。
它難以理解這種不協調到底是什麼,然而這種不協調卻讓它開始恐懼起來——恐懼,它居然感受到了這種奇怪的情緒——在這次的展現之前,它只是從那些原始人類面對著巨大的恐龍而無法戰勝的時候,才會見識到這種情緒。
恐懼著什麼……恐懼著對方所說的一切都將會發生?
“這個紀元……很漂亮。”
良久之後,光球忽然靜止不動起來,然而它的聲音卻變得比之前更為的清晰:“它真的很漂亮,我花費了好多的心思。在第八唯一無法和我連線的時間之中,我不斷地完美著它……它真的很漂亮,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