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此劫,被狠狠的撞到一起!
王盟走了,房間裡安靜下來。吳邪漠視著一切的發生!
瞥向地上的字畫……頓時心裡一陣抽搐!有很多事情對吳邪而言,在他身體裡紮了根兒,可能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對藝術品的吹毛求疵就是其中一件。
他是最見不得古董被糟蹋的。握著藤椅把手撐起身子,走到字畫面前拾起了它。往桌上攤開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託畫心;如何方畫心;上回制的膠還能不能用;這天氣不知道要等幾天才能曬乾……
吳邪用裁紙刀開始分解卷軸,如庖丁解牛——毫不費力、遊刃有餘。
機械性的動作讓大腦得了閒,不願去想的事情再一次一件件浮現。
悶油瓶走後,吳邪找過三叔。他很想知道當初三叔是怎麼找上到他的。三叔的回答很簡單——熟人介紹的,說悶油瓶是行裡熟手,三叔跟他下過一次鬥以後便對此深信不疑。
“說來,這小哥也奇怪!”
“奇怪?”
“嗯!咱們把倒鬥當份活兒在幹,那小哥呢?好像恨不得天天呆在墓裡似的!第一次瞧見他,真把我嚇一跳,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我有時候在想,逼到這個份兒上,是不是為了躲避什麼人呢?!”
“……”
原來如此……
這個世界的組成其實很簡單,天、地、人——上為天,下為地,中間是人類。道家的神話裡,神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也有領域和界限,天上有玉帝,地下有閻王,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想讓自己家裡人找不到,躲到對頭人家裡去就對了。
現在想來,難怪他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難改很難在陽光下見到他的身影,難怪他對墓裡的東西都毫不在意……他原本可以平安無事得一直躲下去!可偏偏……全是因為我!
嘰——
樓下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吳邪的思緒,劃到一半的動作停了下來!
那是什麼?
像一隻翱翔的老鷹劃過天空時發出的叫囂聲,尖銳地刺著他的耳膜。
吳邪摸著裁紙刀,反握進手裡,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此時已經是傍晚,王盟走的時候沒有開燈,吳邪正琢磨著這昏暗的環境,怎麼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當他拐到樓梯口才發現這一顧慮是多餘的——
樓下不大的空間,被照得通透明亮!
那光線不想是來自高科技的光源,更像是有人在屋裡點了一個火盆子,把整個屋子照得紅彤彤黃燦燦的。
吳邪嚥了口口水,沿著牆壁探出半個腦袋——
房間的正中央,匍匐著一隻全身著了火的巨鳥。
那是……看到它的那一瞬間,兩個字閃過吳邪的腦子,鳳凰?!
巨鳥的眼睛裡印出吳邪身型,它的張開巨喙長嘯一聲,隨即冒出熊熊烈火消失在吳邪的視野裡。那一瞬間,像把餐巾紙扔在火爐裡,一瞬間被燒得乾乾淨淨。半空中的灰燼紛紛落下,蓋在地上的一團東西上。
吳邪握著裁紙刀,喘喘地靠近。
那東西一動,露出半張臉。
明黃色的袍子包裹著的竟是個人!它長髮雜亂無序的糾纏在一起,露在外面的面板傷痕累累。
“原來是他!”吳邪喃喃自語。
14
雖然離了稻草頭,吳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原來鳳凰送來的是她奄奄一息的孩子……
和黃明的最後三次見面,他的狀況一次比一次糟糕。
“你還好吧!”
現在該怎麼辦?
送他去醫院吧……回頭讓醫生在他身上下刀子,吳邪的罪過就大了;不送吧,他哪裡知道怎麼照顧他?!都他媽是些什麼人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正在吳邪束手無策的時候,黃明的周身捲起一陣細塵……它們時聚時散,像是在風中浮動的青草。那種沒有力量的擺動,竟擦出了火花,粉末狀的個體噼噼啪啪的作響。
一股嗆人的氣味襲來,吳邪後退了兩步。換了角度看得更真切,這細塵組成的圖案哪裡是青草,根本就是一根根舞動的孔雀翎嘛……
看得出,它們換了一個形態,保護著那個虛弱的身子。
吳邪驚恐之餘倒也沒感覺到敵意。他放大膽子向黃明靠過去。
細塵像感知到了什麼,給他讓出一個口子, 繞到吳邪身後,這下子連同吳邪也被包圍進去了。
他伸手拉起黃明的手臂馱到自己肩膀上,黃明就像一個布袋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