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他好奇地看前邊的人怎麼講。正在錄製的節目,是馬駿講二戰人物。馬駿講到邱吉爾和斯大林在抗擊法西斯時聯合,邱吉爾和斯大林之間電報文字內容,然後節目結束。紀連海登臺。
紀連海往臺上一站,先不講自己要講什麼,先對馬駿的講課信口雌黃:“如果我講剛才的題目,我不會像馬老師那樣講。”
上講壇和撿小狗(2)
百家講壇的觀眾都是自發來的,按規定,來這兒聽課,聽眾不能打斷主講人,更不能向主講人提問,但老資格的觀眾都知道紀連海是試講,講了也不一定作數。一聽到紀連海對馬駿評頭論足,馬上有觀眾大聲地問:“那你怎麼講?”
紀連海說:“我這樣講:邱吉爾去和發報員說:‘嘿!給斯大林發個友好的電報!’電報員問:‘為什麼給共產主義惡魔發電報?’邱吉爾回答:‘你想消滅惡魔,你就得和惡魔的姥姥聯合!’”
觀眾還是不依不饒地問:“誰是惡魔?誰是惡魔的姥姥?”
紀連海說:“法西斯是惡魔,共產黨是惡魔的姥姥。《共產黨宣言》說‘有個幽靈在歐洲的上空徘徊’,‘幽靈’是陰性,照邱吉爾看,共產黨是惡魔,馬克思一百多年前說共產黨是幽靈,可不就是蘇聯共產黨的姥姥?”
觀眾鬨堂大笑。
在百家講壇錄製現場,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怪事。百家講壇的主講人之間,最忌諱對同臺講演者說三道四。紀連海一個來試講的,居然對老主講人言三語四。實在不知道自己吃了幾碗乾飯!紀連海只看到前邊講課的人穿著軍裝,看不清講課者肩上還扛著四個星,是大校,還是博士。我估計,即便紀連海知道,他也照講。這小廝簡直是個愣頭青,行事根本不著調。
更不著調的是,紀連海講完下臺,聽到一位編導對另一位編導說:咱們的節目一集是四十五分鐘,紀老師講了八十分鐘。
紀連海馬上說:“我再講十分鐘,你不就能‘裁’成兩集了?”
編導你看我,我看你,愣神了。主講人有這麼不著調的嗎?你這是來試講,用不用你,還不知道;如果用你,讓不讓你講你剛才試講的題目,也不知道;你即便正式開講,也得從若干分鐘製作出四十五分鐘,哪能像你說的這樣,你講上九十分鐘,我們就製作成兩集各四十五分鐘?像喝了燈草灰一樣輕巧?!
紀連海登百家講壇,是誤打誤撞傳奇嗎?恐怕還不能這樣說。紀連海喜歡說自己的過五關斬六將,不愛提自己那把不開的壺。其實,在他上講壇時,他被解如光和馬琳修理得不輕。紀連海缺少閻崇年式專業知識的深度和廣度,最初交出來的講稿像高中生答試卷,非常簡單,既講不清來龍去脈,也提練不出深刻的思想,完全不能用! 萬衛雖然想找位中學教師來講,真正找到時,還是按照大學教師的路子進行了一番徹底“改造”。解如光找紀連海苦口婆心地談,馬琳找紀連海一講一講仔細琢磨,反覆推敲……紀連海終於修成正果。
紀連海登上百家講壇,是紀連海鹹魚翻身的傳奇呢?還是萬衛、解如光苦心孤詣煅造主講人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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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師自通和如魚得水
百家講壇一炮打響後,紀連海講遍全國,是不是暈得找不著北了?
我問紀連海:你都到什麼地方演講過?
他想了想說:“多了去了,按省說吧!遼寧……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廣東……陝西……”然後,他用老經驗的口氣,好心而細心告戒我:如何選擇演講的單位,如何跟邀請的人打交道,如何堅持自己的權力,如何拒絕想“空手套白狼”的人,哪個省哪類講座最好,哪類講座絕對不能接受……頭頭是道,如數家珍。
我聽得目瞪口呆。問:“你還上不上課啊?”
“怎麼不上?一堂課也誤不了!星期五飛出去,星期天回來。”
紀連海還告訴我:他的“部落格”有多少點選率。有家網站動員他把部落格搬到那家網站上。紀連海說:“為什麼呀?是你們有名啊?還是我有名?”網站的人老老實實說:是您紀老師有名。紀連海說:那我為什麼要搬到你們的網站上?對方說:您可以增加點選率呀。紀連海說:你相信不相信,我動動手,就能把一個幾乎沒有點選率的“部落格”弄成一百萬點選率?對方傻掉了。
聽了紀連海說這事,我也傻了。我至今沒建部落格。但我有時上其他朋友的部落格看看。我印象中最好看的部落格是海迪的,最不常更換的,是易中天的。最有學術色彩的,是王立群的。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