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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稀�

(……不要。)

奈緒的確是兇手沒錯。可是——

“我不要!你讓開,讓我過去!”

奈緒槌打佐佐木,她不想死,更不想面對痛苦的折磨。這一切不是奈緒造成的,她根本不想復活,也不想殺人,事實上奈緒也是個被害人。

“讓開!”

奈緒拼命的往前推。可是在少了高俊、失去施力點的情況下,擋在前面的佐佐木依然文風不動。佐佐木不斷的扭動身體。兩隻鞋子不時踢在奈緒的臉上。

“我叫你讓開!”

這時手電筒的燈光再度出現。獵人又回來了。

奈緒發出一聲慘叫,兩條腿發狂似的拼命往後踢,可是佐佐木還是不動于山。

“不要,饒了我吧!”

踢來踢去的腿被人抓住,奈緒對他的長相有點印象。

“定文,是我奈緒!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定文默然無語。奈緒無法捕捉定文的視線。她感覺到麻繩正準備套住自己的雙腿。連忙死命的往後踢。定文的臉和手被踢了好幾腳,然而他只是露出痛苦的神情,還是不肯正視奈緒的面孔,而且還抄起身邊的鐵管往奈緒腿上刺去。奈緒痛得叫了出來。接著同樣的疼痛感又再度襲上心頭,直到膝蓋以下完全麻痺了為止。定文將麻繩牢牢的套在奈緒的腳踝,隨著閃爍的手電筒燈光開始往後退。

粗糙的水泥塊在身上撕裂出一條條的血痕,奈緒不禁放聲大叫。

她死命的抓住周圍的管壁。試圖掙脫繩索的束縛,可是每當奈緒略有反抗,就會換來定文的鐵管伺候。

過了分叉點之後,管線的口徑大了許多,定文後退的速度也跟著加快。奈緒眼裡看著卡在管線動彈不得的佐佐木愈來愈小,耳中聽著身後的人聲鼎沸,鼻子聞著令人作嘔的濃濃血腥。

奈緒朝著佐佐木伸出雙手,試圖尋求援助;然而在黑暗的洞穴當中漸行漸遠的黑影並不是佐佐木。而是幹康、死於奈緒之手的丈夫。

即使死了,奈緒也無法回到幹康的身邊,更無法與心愛的丈夫團聚。

死去的丈夫、孩子和公婆全都長眠於地下。他們不必遭受這種待遇,正手牽著手前往奈緒永遠無法到達的國度。

5

神社之前火光搖曳,一具具的屍體堆得有如小山一般。村民不再討論屍體的主人是誰,現場也看不到流淚哭泣的人。大家全都面無表情。拖著疲憊的身體,在火光之下重複著機械式的動作。跟今早比較起來。留在現場的村民顯然少了許多,尾崎醫院的慘劇似乎嚇跑了不,步人。

神社前的廣場隨處可見蹲在地上休息的村民,有些人索性躺下來呼呼大睡。他們的體力已經耗盡了,連敏夫都不敵睡魔的召喚,靠在辦公室的牆上兀自打盹。

扛著屍體回到神社的村民圍在火堆旁取暖,敏夫就靠在不遠處的牆邊假寐。

“連那麼小的孩子都是屍鬼,真叫人不敢相信。老實說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又不是在做什麼壞事,可是那個小鬼卻說什麼我們遲早會遭到天譴,聽了叫人怪不舒服的。”

“就是說啊。”

“——你們在說誰?”

“就是境松家嘛。境松家的爺爺、爸爸和孫女回來了,祖孫三人就躲在地板下面。”

“嗯……”

敏夫不置可否,再度閉上雙眼。疲勞漸漸在體內擴散,連一根指頭都懶得動。就在敏夫快要進人夢鄉的時候。大川的聲音將他拉回覡實。

“院長,不好意思。”

“……什麼事?”

大川向敏夫點頭致意,眼神飄向身旁的定文。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該怎麼處理才好?”

“也對,差點忘了。”

敏夫從牆邊站了起來。在屍鬼的篩選之下。村子裡已經沒有對外通勤的人了;可是諸如郵差、宅配業者以及送貨至各家商店的配送人員還是有可能進入外場。

“……今天沒有配送嗎?”

“全都趕回去了。封鎖村道的夥伴說今天村子要舉行重要的儀式。不方便讓外人進入。”

“看來只有這個方法了,就說外場正在舉行百年一度的大祭。”

“不會引起懷疑嗎?”

“當然會。不過外面的人懷疑歸懷疑,倒還不至於猜到村子裡發生了這種事。”

“說得也是。”

“……兼正的人找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