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生怕父親再次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爸爸,我好想你……爸,求你別走了……”
“爸爸也想你,小擎聽話,要乖,要堅強,聽媽媽的話,不能惹媽媽生氣。”
“爸爸,我知道了。”甘擎用力點點頭,似乎感覺這夢好像已經走到盡頭,要醒了,她抓住最後一點意識,低頭對甘有良說:“爸,對不起……
心理的一道長長的,已經長肉芽的傷疤被撕裂開,刺骨的疼痛一寸寸從面板下滲出來。
她終於有機會對父親道歉,如果父親不是為了救她,犧牲自己的生命,她的父母會不會恩愛和睦,體健安康?而她是不是和所有正常的28歲女人一樣?有愛情,有婚姻,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
父親的手掌寬闊溫熱,似乎透過這段夢境流進她的心坎。
“不必為我的離開傷心,小擎,我用自己生命來延續你的生命,代替我擁有這接下來幾十年的幸福,是爸爸這輩子做的最值得的事情——”
墨兆錫是被甘擎囈語的“爸爸,爸爸”喚起來的,之後她又說了很多夢話,一邊說一邊哭,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失控,頓時手足無措,從浴室裡拿出毛巾小心至極擦她一直向外湧的淚水。
手在她溼潤的臉頰摩挲,流連忘返,也許把她叫醒是阻止她繼續流淚最好的辦法,但墨兆錫卻始終沒有忍心打斷她在夢裡與她父親短暫的重逢。
他想,不管她的夢是悲是喜,甘擎都不願放棄與甘有良見面的機會。
甘擎醒來,眼睛睜開得有些困難,拿起床邊的手機,從螢幕上的反光看到自己眼白泛著血絲,眼底一片烏色,太明顯的縱慾過度的痕跡。
“我昨天睡著了,對不起。”
墨兆錫抱著她親了一下,悄聲昧語:“沒關係,睡著了別有一番風味。”
甘擎回想昨晚被他完全操控的一幕幕,越想越羞得想像鼴鼠似的打個洞,鑽進地底下,再也不見他。
她頂著一雙熊貓核桃眼,把搶來的被子一摔,氣吼吼起身向外走:“墨兆錫!反正你的病已經好了,我今天要回自己家住!”
再留下去,甘擎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快被這傢伙折騰掉!
當秘書把查到訊息告訴林蘭,她買的那幾張機票已經被外甥親手廢掉,何仲是與夏琳玲去度假,她對自己的外甥失望之極,心灰意冷,自從何仲回來,林蘭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前些天為了撮合甘擎和何仲,她沒少悄悄往公司跑,看看兩人感情發展狀況如何,現在倒好,她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甚至都不敢再去見甘擎。
何仲在林蘭眼裡一直是個老實孝順的好孩子,姐姐姐夫還沒有離世時,她對這個話不多卻很懂事的外甥格外喜歡。
林蘭記得,姐姐之前病倒,她每次去醫院探望,都會看到何仲安安靜靜,不哭不鬧,在姐姐身邊像個小大人似的來回伺候,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不誇讚他懂事成熟,但隨即也不免同情起來。
姐姐得的是胃癌晚期,三個月後,便匆匆離世,而這時,姐夫其實也剛走才半年,何仲小小年紀就在短短一年裡失去雙親,成了孤兒,即使她後來把何仲接到自己的家,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和照顧,也明顯感覺到外甥更加沉默寡言。
林蘭坐在一樓客廳裡翻著舊相簿,裡面大多是他們夫妻倆和何仲的合照,她雖然失去做母親的權利,卻沒有一點吝惜過自己的母愛,對何仲寵愛照顧,為他安排最好的衣食住行,規劃似錦的前程,在何仲十五歲就開始幫他物色媳婦……而甘擎的出現,著實是意外中的意外。
陳嫂在一邊站著,也看的出神,林蘭手指摸著上面的外甥,鼻子有酸意:“何仲小時候多聽話,從來不和我頂半句嘴,也從不做讓我失望的事,唉,現在……”
陳嫂自己的也是兒子,和林蘭感同身受:“孩子大了,都有他們自己的打算,何仲都三十多歲了,你也歇歇吧,別跟著操心了。”
林蘭眼角也酸澀起來,搖搖頭:“唉,大概我註定沒有什麼兒孫福……”
陳嫂聽她這麼說,也嘆氣,正好墨雒驊從外面回來,陳嫂神色一喜,提醒林蘭:“墨先生回來了。”
墨雒驊把大衣遞給走過來的陳嫂,發現沙發上的林蘭神色不對,問道:“誰得罪墨太太了?”
林蘭不說話,只是面容傷感地翻著舊相簿,墨雒驊猜到個大概。
“孩子的感情,我們做不了主,給他們空間,讓他們自由發展吧,而且兆錫和甘擎……”
林蘭合上相簿:“你剛才去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