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對我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在確認你已經走得足夠遠了之後,大哥用手指點著你的背影,他對我說:“看看!看看他那個狂悖囂張的樣子!”
我說:“大哥,你怎麼不明白?他不主動過問,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回來,影響了你以前管的那些事情。他想讓你依然是這個家裡重要的人,不想讓你覺得有什麼被改變了。”
大哥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我趕緊說:“大哥辛苦,我也去見父親問安了。”
說著,我也飛快地轉身跑了。
留下大哥一個人,看著我的背影,氣急敗壞地站著。
第十四章 忌日
我對母親的記憶,唯一的記憶就是她的忌日。
她給了我全部的世界,我卻奪走了她的生命。
一生當中,滿60歲之前,我都從來沒有慶祝過生日。因為,我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是在祭奠母親的儀式當中度過的。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會比平時更深地陷入某種罪惡感。因為我就是她死亡的原因。
你回來後那一年,我的生日也是這樣過的。和往常的年份一樣,我整天都身著素服,閉門待在香堂裡,為母親誦經超度。父親、姨娘、景雲,先後都來祭奠過了。我也跪在一旁,一一致禮。隨後是各房的僕從們,每來一撥,都照例給賞答謝。到晚飯時分,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香堂裡安靜下來。看侍女們一天下來也累了,我就打發她們都去吃晚飯。我獨自留在香堂裡給母親上晚香。
就在這時候,你出現在香堂的門口。
你進門後,先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