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說:“歡迎指導給我們說幾句話,好不好?”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你看著我們。你說:“謝謝大家。”
你說:“其實,我昨天下午就出院回家了。今天中午就已經過來了。來了以後,我一直在辦公室看你們的成績。整整一個月不見了。很高興看到,大家都在繼續成長。”
你說:“事實上,每一個老師,都不過只是你們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無論有沒有生病,他們都只能陪伴你們很少的時間。”
你說:“所有的老師,都終究會消失的。教育與成長,終究是自己的事情,它終究是要靠你們自己去完成。”
(二)
汪指導把我帶進了辦公室。我看著你。你正坐在那裡寫著訓練日誌。
你停了下來,你放下筆。你看著我。
汪指導把我推到你的面前。
他對你說:“你的學生,我還給你了。她表現很好。成績穩定。”
他又對我說:“你的指導,我也還給你了。他病情好轉,情況穩定。”
他說:“我把你們交還給彼此了。你們繼續努力。”
然後,汪指導把他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好。他說:“我去槍械庫檢查他們有沒有把裝備收好。”
他說著,就走出了房間。
他出去的時候,順手把辦公室的門帶上了。
我聽到鎖喀喇響了一下,門縫就合攏了。
我們看著汪指導,這樣離開房間。
於是,現在,就只有我們,彼此相對了。
(三)
你站了起來。你走到我面前。你說:“心心。我回來了。從今天起,我又來上班了。體育課,因為放寒假,我不用再兼了,但是,每天下午,我都會在這兒,和從前一樣。”
我胸脯起伏著,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堵得嚴絲密縫。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說:“今天氣溫挺高的,陽光也好。這種天,為什麼在室內還戴著毛線帽子?你最近怎麼總是戴著毛線帽?”
我發不出聲音。
你伸手輕輕把我的帽子拉了下來。
你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看帽子裡面。
你說:“怎麼?掉了這麼多頭髮?身體缺什麼營養嗎?期末考壓力太大嗎?”
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