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和全球鑽石製造銷售商一直努力向全球消費者隱瞞這個秘密。這個大坑附近,也是多年來一直由重兵把守,不讓任何人接近,就算是飛行器,也不能從其上空飛過,說是為了防止飛行器放下什麼玩意,從空中吸走了鑽石。
高雄聽了以後就說:“你看,人們以為很有價值的東西未必真有價值。比如說,這鑽石。反過來也是一樣,人們常常會認為極有價值的東西毫無價值。比如說,空氣。”
他伸手摟住我的肩頭,說:“所以,一件東西有沒有價值,不能完全看市場銷路,也不能看它被大眾喜愛接受的程度而要看它是否真的能為生命帶來根本福祉。”
我看著他有意無意搭在我肩頭上的手。他看到我的眼光,齜牙一笑,把手從我肩頭拿了下來。
他說:“比如說,你寫的那些書,還有專欄。”
他說:“心心,你得有個堅定的信念。”
我說:”什麼?”
他說:“絕大多數人在未遇明師之前,不會懂得什麼對自己真有價值。他們會不斷地重複明珠暗投這種事情。”
我說:“所以?”
他說:“所以,你得有定力,不受大眾價值觀的脅迫和影響。堅持做有真實價值的事情。就像今天,雖然我不贊成你們在這裡買任何東西,但是,你們兩個,全都無視我代表的市場觀點,全都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是我職業寫作的尷尬期。那時候,雖然已經寫了不少東西了,但我寫的書銷路都不是太好,改編的電影和古裝電視劇也並不賣座,什麼獎項也沒有拿到。重版和重播的計劃表也擠不上去。各種宣傳活動均收效甚微。
那天,在走出古董市場的時候,高雄對我說:“心心,不要沮喪於辛辛苦苦寫出來的作品賣得不好。一本書不需要世界上所有的讀者都喜歡。遇到有緣的人,能影響他的生命,哪怕只有一人,比如說,我,也就足夠了。”
逸晨先生在旁邊介面說:“還有我。”
第八百六十五章 轉讓
(一)
2007年的夏季,高雄再一次回到國內。這次回來,他向我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
他對我說:“心心,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我說:“什麼事,儘管說。但凡能夠效力,我無不盡心盡力的。”
他說:“還記得我在溫德米爾湖區的那棟小房子嗎?不是那間大屋,是與大屋隔湖相望的那棟小樓,有22個房間的,兩層的?”
我說:“記得啊。我還在裡面住過。”
他說:“你喜歡這房子嗎?”
我說:“很喜歡。典型的田園風格,陽光好,很幽靜。”
他說:“我把這房子的右邊所有房間,轉讓出售給你,可以嗎?”
“啊?”我吃驚地看著高雄。
高雄說:“賣一半給你,右邊是你的,左邊是我家的。如何?”
我說:“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算想要買,也沒有那麼多錢啊。”
高雄說:“我便宜賣給你。你能負擔多少,就是多少。”
我說:“便宜我也買不起啊。還有房產稅、土地稅,就算你白給我,我也繳不起房產稅和土地稅。”
高雄說:“房產稅我幫你想辦法,不要你負擔。”
我說:“那還能叫賣給我嗎?不是送給我嗎?”
高雄說:“幫個忙。做這半個房子的屋主。”
我說:“為什麼?你完全可以賣給別人啊,那兒的地產都很暢銷,很多人想要高價買。”
高雄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為什麼。你行行好,按我的安排,接受下這房子,錢,你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度假的時候,你可以帶著孩子來住。”
我說:“搞什麼,神神秘秘的。”
高雄一把拉住我,很嚴肅地說:“心心,那半邊的房子,我贈予蘇和我的孩子們。作為他們的共同物業。”
他說:“以後,這房子,就歸你和我家人共有。你有空多帶孩子過來住住,和他們一起住。大家彼此熟悉一些,互相關照著點兒。”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說:“你這是在吩咐我什麼嗎?你想要我多關照蘇和孩子們嗎?”
高雄遲疑了一下,說:“你也可以這樣認為。你願意嗎?”
我說:“當然。高雄哥,你對我關照這麼多,我能有今天,都拜你所賜。關照蘇和孩子們,是我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