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
他說:“那麼,這個恐懼,算是解決了。同意嗎?”
看到我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他就自作主張地在這個“恐懼一”上面劃了一個大大的黑叉。
然後,他開始寫:“恐懼二:你害怕進入動盪,從此不再有穩定和安全。”
他說:“這個也很容易解決。如果你因此而丟掉現在在雜誌社的差事,我保證你會馬上有另外一個,各方面都和這個差不多的。如果你不介意受我僱用,或者受我朋友僱用的話。”
他說:“你不會介意吧?”
他說:“特別說明一下,我只是想要解決你的不安全感,並不是想要誇耀自己有錢有辦法的意思。”
他說:“事實上,在你面前,我通常都感覺到自己非常貧乏,而且對很多事情,完全沒有辦法。就像一隻來自非洲的猴子一樣。”
我無法繼續沉默下去。我說:“高雄哥。。。。。。”
高雄阻止我繼續說下去。他咧了咧嘴:“關於猴子,只是開個玩笑,你放鬆點,不要老是在我面前咬那兩片漂亮的嘴唇。”
他說著,自作主張地在“恐懼二”上面,也畫了一個大大的黑叉。
(四)
那一天,他就是這樣,坐在那裡,在昏暗的光線下,在一個又一個的恐懼上面畫著大黑叉。
摧枯拉朽,橫掃一切,不容分說。看上去,有點像天神,也有點像強盜。
我伸手把便箋本拿開了。
我說:“不要畫了。”
高雄抬頭看我,他說:“你被說服了嗎?”
我說:“就照你所說的,我試試吧。”
高雄抬頭看了我幾秒鐘。然後,他一躍而起。
他說:“來瓶香檳,祝賀一下!祝賀我們新關係的開始!”
我說:“新關係?”
他說:“我們不是剛剛成為合夥人了嗎?你負責和作品內容有關的部分,負責和我保持聯絡,負責和我打交道,我負責所有的人際交往。”
他說:“廣義地說,合夥人也是結合的一種型別。”
他呲牙看著我,笑道:“是嗎?”
香檳倒進杯子裡,高雄舉起杯子,笑容可掬地說:“為我們的結合。”
我說:“有時候,其實,明明你是好心的,可為什麼要。。。。。。”
高雄說:“我不想別人感謝我。反覆對別人說不用謝,很煩人的。”
(五)
高雄透過香檳的淡金色看著我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