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疑惑:皇帝不是在我們中央的行宮內嗎,為什麼對面的漢軍中會有龍旗?皇太子不是奉命留守運京監國,為什麼也趕來參加圍獵了呢?而參與了叛亂的隊伍,也大為驚疑:我們不是已經劫持了劉申,關押在行宮內的嗎?對面來的這個皇帝,卻又是何人?!難道劉申被扣押的訊息已經走漏了風聲麼?對面的軍隊是調集來剿滅叛亂部隊的嗎?
一時間軍心動搖,陣腳紛亂,前營將領急報楊彪和周岱嶽。
而已經對情況心知肚明的李國忠則心中暗喜,秘密命令部隊做好裡應外合,配合劉申作戰擒賊的準備。同時,他親筆寫了幾封密信,派忠勇可靠的人,向圍場部隊中自己覺得可以深信不疑的兄弟將領告知楊彪叛亂的訊息,希望大家相約隱忍不發,等待劉申的大軍發動進攻後,配合皇帝,反戈一擊,務要短時間內瓦解楊彪的軍事能力。
(二)
楊彪見到我之後,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想要在百官不覺察的情況下,讓劉申簽署退位詔書,對運京發動突然襲擊,已經不可能。我來之前必定已經將所知的情況通告了百官、軍隊和皇太子。我冒死來這裡,一是為了增加他的良心負擔,阻擋他殺害或者折磨劉申;二是為了告知他,他的陰謀剛剛開始就已經敗露,他沒有可能獲得成功;三是勸說他回頭是岸,就此放棄謀逆,向劉申投降請罪,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仔細推敲一路上行動的過程,從劉申單獨召見他答應前來閱兵,到劉申進入軍營完成閱兵,到君臣同行前往圍獵場,再到對御林軍衛隊發動偷襲,成功劫持了劉申,一個一個細節地過篩子,確信每個環節都嚴絲密扣,滴水不漏,不存在洩密的可能。於是,他斷定訊息洩露只能出在行動之前。聯想到我是冒充他府上的侍女進來的,一路上穿營過寨,必定都要驗看腰牌,我既然能夠透過檢查,必定身上帶有楊府的腰牌。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痛,原來內奸出在自己府中!
他驚痛地想:難道,難道是我老婆背叛了我,投靠了皇帝皇后?不可能!她平素諸事與我一心,而且,她一個婦道人家,必定想不出這許多主意,也安排不了這麼多事情。不是夫人,那麼是奴僕?
他在心裡逐個省察了一下知道內情的僕從,忽然,他心裡一亮,鎖定了府上的內務管家。
哎呀!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怎麼就忘記了要防範這個人呢?!此人雖然一貫忠誠可靠,但他的親家畢竟是傅天亮的手下啊,而且與親家關係甚好。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其事,但平素諸多安排他都有分擔參與,府中密謀此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他也分派了不少差事,只要他稍微頭腦機靈一點,存個心眼,實在是不難推測出楊彪與同黨的所欲所為。必定是他覺察到了楊彪的行動,私下進行了打探,瞭解情況後,向傅天亮告了密,所以,皇后才會這麼快知道此事!楊彪不由得感嘆:這些天的精力都花在了外面,想不到百密一疏,忽略了自己家中的防範,漏洞就出在自己的身邊人身上。
他在心中對內務管家恨得咬牙切齒。七竅生煙之後,他坐下來給夫人寫了一封信,密令她立刻著人抓捕內務管家及他的家眷,審問清楚,如確有告密之事,管家立刻處死,秘密掩埋,他的家眷秘密關押起來,等他這邊事成之後回去再行懲處。
書信送出之後,他又召來周岱嶽等心腹將領,告知他們訊息已然走漏,皇太子必定調集軍隊,前來勤王,要求各部嚴陣以待,做好迎戰準備。周岱嶽等聞說風聲已經走漏,即將面對勤王大軍,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楊彪說:“不怕。劉申如今還在我們手中。就算皇太子來了,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冒著魚死網破的風險強行進攻,如果因此害死劉申,皇太子將會落下大不孝的罪名,無顏面對天下臣民,無法洗脫自己急於登基,借刀殺人的嫌疑。他只能圍住清涼山,並與我們談判。如果我們手裡有劉申的詔書,不怕皇太子不奉令遵行。如果他抗旨不尊,那我們攻擊太子,師出有名。反叛的就是他,而不是我們。萬一弄不到劉申的詔書,或者假詔書被識破,也可以用談判拖住皇太子,或者利用談判的機會,發動奇襲,一舉擊潰皇太子的部隊,抓獲皇太子,一樣可能實現改朝換代。”
楊彪深知,皇太子可以去求助的軍內元老,最合適的人選乃是陳守業。自己和陳守業雖然沒有正面交鋒過,但是同朝為官多年,對他的作戰風格十分了解。陳守業的用兵在於穩固、步步為營,與當年南漢雷士誠的風格非常相似,不以神出鬼沒,雷霆霹靂見長。楊彪自認為自己因為軍功提拔為將領的時候,陳守業還只不過是一個千夫長,金風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