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婚約作廢,一切都完了。
她竟然這麼逼她。
就因為知道她一直所苦苦追求的東西,拿著它來威脅她,甚至要讓她為此,賭上自己的一輩子。
她閉目良久,不發一言。
她沒有辦法在兩者之間,權衡,並且做出抉擇。
但是有期限,七日。
玉沉檀,好狠的心!
——
而另一邊,納蘭天闕看著上面書案上放著的一封煞白的信,緩緩地閉上了眼。
“主子!你還不去找她?”旁邊看著的殘雪都著急了,還在這兒愣著幹嘛,萬一要是真做了什麼不好的決定主子還不得後悔一輩子。
“不用。”他淡淡搖搖頭,“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會選什麼。”
“主子你瘋了?”殘雪不敢置信,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還任由它發展,這麼賭,就不怕賭輸了追悔莫及?
“怎麼,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他挑挑眉,讓殘雪都佩服了,怎麼能淡定到這個地步!
“如果她為了我,放棄了一直執著的報仇,我會欣喜至極,也不用再苦思揭穿她母后的種種的後果了。誠然,她如果選了報仇,我也明白,讓她放棄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的目標是有多難。而他們不會想到的是,我不會因為她做了這個決定而疏遠她,並且我也明白,玉沉檀的這個舉動惹怒了她,他是更沒有可能的,她,還是我的。簡言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試探試探心意,又有何妨?”納蘭天闕淡淡道來,言語輕鬆,就像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不在意,不在乎。
“可是大臣們……”殘雪皺眉,畢竟大臣之言,還有眾生之言論鑿鑿,威力都不可小覷啊!
“他們不敢說什麼。”納蘭天闕淡淡一笑,溫潤的指尖劃過書案上擺著的玉符,花紋雅緻尊貴,代表的是無上的在尊榮威嚴。
“誰是王,他們,就得聽誰的。”
——
而在南疆,暗色瀰漫的皇宮內,沉寂著一束淡淡的血腥氣息,整間宮殿陰暗而迷濛,只有那最上方,斜倚著的一個紅衣美人,輕輕地咳嗽著,整個手上全是咳出來的血,面色虛浮泛白,沒有一絲血色。
而他前方的書案上,同樣擺著這麼一張如同催命符一般的白紙。
他好不容易平順了氣息,聲音嘶啞但卻喊不出什麼聲音,“元若,元若!”
“陛下。”有人從暗處出來,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這是怎麼回事?誰寫的?”他指著書案上的一張紙,扯著嘶啞的喉嚨著急的問道。
“這難道不是陛下您寫的嗎?”元若疑惑的問道。
“放屁!”他登時怒了,而胸口不順,霎時間又咳出一口血來,怒極而斥,“我怎麼會寫它!”
元若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事情大發了,道,“這封信一天前被貼在王都皇榜上公示了,還傳示了全國各地,現在恐怕早已經是人手一份了!”
“咳咳。”他猛地咳起來,有一種烏雲遮蔽再也不見陽光的絕望感,咳嗽出了一大堆的血,彷彿有一種想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感覺。
“完了……”他喃喃,“她不會原諒我了……她不會原諒我了……”
她明白朝雲的底線在哪裡。
那一次毫無顧忌的朝堂告白已經讓她大怒,那一次的試水已經讓他心生畏懼,他怎會再犯?他是愛她,是恨納蘭天闕,但永遠不會拿她所在乎的東西去逼她,他怎麼忍心?他怎麼忍心?
他是真的絕望了。
深諳朝雲性格的他,明白了這封書信到底是逼迫她到了什麼程度,他更明白了,朝雲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就算不是他做的,她也不會相信了,也不會原諒了。
“是誰做的?是誰做的?”他眸中突然溢滿了仇恨怒火,急於要找到他的仇人!那個陷害他到如此地步的人!誰?究竟是誰,這麼狠毒?這麼瞭解他們,瞭解朝雲的致命點,將他狠狠地拉下水,鬧出這一場無法收場的鬧劇!
他一定要找出來這個人!對,他一定要找出來這個人!
他突然眼睛裡重現了光,他如果找到這個人,把他帶到朝雲面前當面對質,朝雲說不定還會原諒他的!
“去找!去找!”他急急地催促道,“一定要去把造謠的人給我找出來!快去!”
“是!”
——
狹小而封閉的暗室,一個人,正在得意洋洋的報告她的驚天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