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進殷容疏躺著房間,心中暗自感嘆,容疏這小子當真是娶對了媳婦,若是容疏真的離開人世了的話,凡兒就算不離他而去,餘生大概也是生無可戀,混混沌沌地過日子了。
容疏睡得很沉,一直到晚上也沒能醒過來,蘇慕凡就這樣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會踏實一些,倉逍知道她一定是被容疏白日裡發病的情形嚇到了,而楊寧之自然不會給他們這一群人準備晚膳,倉逍就跟幾個暗衛一起到附近弄了一些獵物什麼的,儘管蘇慕凡不怎麼想吃飯,但是這些暗衛們也該是餓壞了,蘇慕凡就向楊寧之借了廚房,處理了這些獵物,倒也端出了一桌豐盛可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而飯菜剛上桌,那楊寧之便是回來了,倉逍咧嘴一笑,“這小子倒是會看時間,正好趕在現在回來。”
此時的蘇慕凡正在擺碗筷,看到楊寧之回來了,面上扯出一絲笑意,“楊公子回來得正好,我做了一些飯菜,你也一起過來吃一些吧,今天白天我的語氣有些……實在是冒犯了,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楊寧之看著面前的蘇慕凡,現在的她跟今天白天站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只見楊寧之搖搖頭,“不用了,我……”
還未等他說完,倉逍便是打斷了他的話,“我說楊公子,不是我自誇,凡兒親手做的飯菜那可不是輕易能吃到的,這味道……保證你吃了第一回,還想有第二回,你來嚐嚐看啊。”說著便是拉了楊寧之在木桌旁坐下,“來一起來吃吧。”
然而看到蘇慕凡坐下,炎暝包括其他暗衛都是站著不動,蘇慕凡抬頭看著他們,“出門在外,這些麻煩的規矩就暫且拋在一邊吧,大家一起來坐下吃吧,這一天你們也是累壞了。”
炎暝沉思了一下,率先坐下,其他暗衛們也是相繼坐下,飯菜很香,大家都是沉默著吃著,竟是沒有人開口說話,倉逍見蘇慕凡有氣無力的樣子,輕聲勸慰道:“倉爺爺知道你現在一定是擔心到什麼都吃不下,但是你也得為容疏那小子想想,若是他醒來看到你一幅憔悴不堪的模樣,他心裡又要自責了。”
蘇慕凡輕點頭,“我知道。”隨即看向一直都沉默是金的楊寧之,“容疏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楊寧之靜默了一下,“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了,不過,最近幾天他體內的鴆寧很有可能再度發作。”說著,楊寧之便是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遞到倉逍的面前。
“這是什麼?”
“鴆寧的配方。”楊寧之沉聲道。今天自己去了師父的墓地,那裡藏著師父留下的剩餘的鴆寧,還有鴆寧的配方,他想師父應該不會反對自己這樣做的吧。
“多謝。”倉逍面上露出喜悅,蘇慕凡端起手邊的茶杯,看著楊寧之道:“我以茶代酒敬楊公子。”
楊寧之表情依舊是冰冷的,“你們先不必謝我,這鴆寧不是那麼容易解的,我跟我師父琢磨了這麼多年,收穫甚微,我想這解藥大概是沒有人能製得出來的。”
“人活著總是要有希望才不算白活不是嗎?我相信上天終究是善意的,容疏一定會好起來的。”如果不是心懷希望的話,容疏也不能走到今天這般地步了。
用過晚膳之後,蘇慕凡便重新回到殷容疏的房間,坐在他旁邊守著他,蘇慕凡抬手撫上殷容疏的側臉,儘管知道他現在還不能睜眼看看自己,也不能陪自己說說話,可是隻要能這樣安靜地守在他的身邊,蘇慕凡便覺得心中很是安定。
而另一廂的倉逍則是在跟楊寧之一起研究鴆寧的配方,看看有什麼藥材是能夠化解其中的毒物的,兩人都是對毒和藥都精通之人,一時聊得投機竟是忘了時間,倉逍看著面前的楊寧之,心中暗自想著,那裘沙白一定是把自己終生所學都傳授給了這個年輕人,否則他不會有這麼獨到的見解,而從楊寧之的話裡,倉逍知道了原來這山谷裡住的不止是他一人,還有他的妹妹,也是裘沙白的弟子,只不過他的妹妹暫時外出了,所以暫時沒有見到。
他們兄妹二人是裘沙白從路上撿回來的,換句話說裘沙白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並且把他們兄妹兩個撫養長大,所以楊寧之對裘沙白甚為尊敬,看楊寧之的年紀,裘沙白把他們兄妹兩個帶回這谷中的時候,歸海承禹的孃親應該已經成了齊藍國皇帝的妃子了,也難怪歸海承禹也不知道裘沙白還有別的徒弟。
山谷裡的夜顯得格外寂靜,就像是與世隔絕一般,殷容疏的房間裡卻是燭光溫暖,蘇慕凡的柔荑輕握著殷容疏的手,頭枕著另一隻手臂,便趴在殷容疏的床邊睡著了,寒風肆虐,卻怎麼也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