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小別,但是這般重逢也是值得慶賀的,當天晚上,蘇慕凡就在院子裡擺了一桌子的菜,還準備了一壺好酒,謝宜修和崔明遠也是前來作陪,初秋夜晚的清風已是帶上了涼意,殷容疏吩咐幻薇回房去取來披風給蘇慕凡披上。
正在這時,那江欣然也是過來了,她聽說蘇慕凡帶回來一個女子,便也好奇想要過來看看,沒想到正是碰上他們幾人碰杯。
江欣然微微嘟嘴,“你們一起喝酒都不叫我。”語氣裡頗有些委屈的意味。
這幾天來,蘇慕凡已經很清楚這丫頭演戲的功夫了得,這時只怕也是裝出來的,蘇慕凡笑著向她招手,“你不是還小嗎?哪能讓你喝酒,沒想到你自己倒是尋來了,快坐吧。”
江欣然果然迅速綻開笑顏,在謝宜修的身旁落座,“這位姐姐是容王妃的朋友嗎?卻不知叫什麼名字。”江欣然看向坐在蘇慕凡身邊的南宮夏菡。
“我叫……夏寒”夏寒、夏菡,字雖不同,但音卻相同,這樣自己也不算是騙人了吧?
南宮夏菡這般說,倒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眾人只知容王妃在夷陵郡南宮家長大,而澤王妃正是南宮家的獨生女兒,卻也只知道澤王妃姓南宮而已,至於她的名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夏寒,這個名字倒是挺有趣的,夏天寒冷。”江欣然笑道。
恰在這時,幻薇取了披風回來給蘇慕凡披上,江欣然不知道蘇慕凡極度畏寒,一臉疑惑地看著蘇慕凡,“姐姐,你很冷嗎?是不是生病了?”這種天氣雖然有些涼,但也不至於冷啊。
蘇慕凡搖頭,“我自小就畏寒,所以稍微冷一點我的感受都比平常人要強烈得多。”
“姐姐自己不就是大夫嗎?你的醫術這麼好,應該是能治好的吧?”稍微涼一點,就要披上披風,那冬天的時候要怎麼辦?豈不是更難受。
“這是體質的問題,不是病。”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只能說自己的這具身體感知溫度的時候要比常人靈敏上許多。
蘇慕凡輕輕擺手,“我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平時稍微注意一點就行了,大家先吃菜吧,一會兒就涼了。”
席間,江欣然跟南宮夏菡都是活潑多話之人,兩人一時也是聊得起興,南宮夏菡就問起江欣然是如何跟蘇慕凡認識的,江欣然就把那天比武招親時候的時候細細跟南宮夏菡說了來,南宮夏菡一陣懊惱,如果當時自己也在的話就好了,她就是喜歡湊這種熱鬧。
南宮夏菡聽完以後也是發表自己的意見,“如果我是那個男的,早就帶著那於家小姐私奔了,還能等到這比武招親?如果不是遇到凡兒和容疏的話,他只怕是已經死了,真是夠愚笨的。”
聽到南宮夏菡直呼殷容疏的名字,謝宜修眉頭微挑,看來這位名叫‘夏寒’的姑娘來頭不小啊,既然是容王妃的朋友,直呼容王妃的名字也沒什麼,可是她連容王的名字都敢直呼,定然不是一般的朋友,她只怕就是那傳聞中的澤王妃了,既然澤王妃在這裡,那澤王呢?或者說皇上呢?
蘇慕凡卻沒有注意到謝宜修的表情,只是笑著看向南宮夏菡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天只知道胡來?私奔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被抓回來的話,後果就嚴重了。”
南宮夏菡擺擺手,“你總是能有一大堆的理由來說服我。”
南宮夏菡轉而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謝宜修,“不知道謝莊主可有娶妻啊?”一雙明眸也是暗送秋波。
蘇慕凡暗自覺得好像,這些招數夏菡以前可是信手拈來,此時殷澤沛又不在這裡,她只怕是技癢了,她想玩兒,索性就由她去玩兒了。
而殷容疏此時想的卻是,如果這件事被澤沛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樣,殷容疏都已經能想象出他臉上的表情了,一時之間也是微微勾起唇角,如月般清雅。
謝宜修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自然不會被她所騙,只見謝宜修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口氣也是淡淡的,“在下還未娶妻。”
“可有心上人了?”南宮夏菡繼續追問。
謝宜修搖頭,“未有。”
“你覺得我怎麼樣?”南宮夏菡笑著問道。
這一句問話,驚掉了崔明遠正在夾菜的竹筷,心中暗道:這女子太大膽了吧,夠直白!
謝宜修表情依舊是絲毫未變,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他的嘴角有一絲的笑痕,“夫人很好,很健談。”
這下倒是輪到南宮夏菡驚訝了,她睜大了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