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世橫正悠閒地坐在醉翁椅上看書,旁邊的小几上擺放著茶水、瓜果。
聽見動靜,他抬起頭來朝著父親說了句“回來了”,道:“你又去釣魚了?”語氣自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書房的主人。
父親笑著沒有做聲。
六伯父欲言又止。
父親輕聲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知道就好。”
兩人像打啞謎似的,很快轉移了話題。
“你找我什麼事?”父親道,“一直等我等到現在,連留個條子都不行?”
“就是想問問你參不參加今年的鄉試了。”六伯父給父親倒了杯茶,“要是去參加鄉試,這就要準備啟程了。”然後揪了揪竇昭的髮梢,笑道,“小尾巴,跟著你父親去釣魚了?馮伯伯家的飯菜好吃不好吃?”順手給了她一杯茶。
看樣子,六伯父不僅知道父親偷偷去看望祖母的事,而且連父親去看過祖母之後就會找馮保山談心的事也心知肚明!
竇昭客氣地喊了聲“六伯父”,回了聲“好吃”,端著茶盅安靜地坐在那裡喝茶。
父親很猶豫:“我去了,壽姑怎麼辦?內院沒個主事的人,我有些不放心。”
六伯父不以為意:“把她送我那裡去,讓你六嫂幫忙帶著。”
“到時候再說吧!”父親還有些遲疑。
六伯也不催促,指了指書案上幾大卷書籍:“今年新出的時文,五哥讓人帶回來的,家裡進了學的一人一份。”
父親道:“這麼說來,五哥是打定主意讓我們家中了舉的人都去參加會試了?”
六伯父笑道:“子君說他不去。他怕中個同進士回來!”
子君是二堂兄竇玉昌的表字,他後來還就真的中了個同進士,因怕被人嗤笑,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出仕,最後在家幫著三伯父管理竇家的庶務。
父親哈哈大笑,吩咐丫鬟喊了妥娘過來,讓妥娘服侍竇昭回去睡覺,自己則和六伯父看起時文來。
竇昭努力地回憶著前世的事。
父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