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郭顏不過是個參議,自己既能提拔姜儀做到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或是僉事同知之職。遼王也能抬舉顏郭做個布政司,按擦使之類的封疆大吏。
宋墨喃喃道:“郭顏和趙培傑都好說,前者不升到正三品,不可能影響政局;後者是東宮屬臣,崔便宜手下幾個徒弟和我都很熟悉,找個人盯著他不難;倒是陳宋明那裡,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他出身勳貴,五軍都督府這邊好說,翰林院那邊恐怕插不上手……竇家有沒有可能助宋墨一臂之力呢?
竇昭差點脫口將竇啟俊給供了出來。
今年春闈,他會金榜題名。然後考中庶吉士。在行人司觀政。
他頭腦清晰冷靜,處事穩健有謀略,是個最好不過的人選了。
問題是現在春闈的結果還沒有下來。
竇昭苦笑,道:“要不。這件事你交給我來辦吧?父親和六伯父都在翰林院任職。認識得人多。我找他們商量商量去。”
“岳父學的是老莊之術,你還是別去打攏他老人家的清靜了。”宋墨想著岳父的性格,委婉地拒絕了。“我來想辦法好了。”
他還有點顧忌。
如果竇昭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會不會求了紀詠幫助?
紀詠待竇昭如何,他不好說,可竇昭卻把紀詠當成親人似的,而且紀詠又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這等謀逆奪宮之事,別人聽了可能會嚇得瑟瑟發抖,他聽了肯定會精神一振,唯恐天下不亂。
他又不是要爭那從龍之功,只盼著能避開這場風波,全身而退就好們,何必所事情鬧各沸沸揚揚,人皆盡知?
“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想辦法。”宋墨再次叮噹囑竇昭。
竇昭笑著點頭,卻在心裡盤算著還有幾天才會放榜。
就在這時,郭氏身邊得力的嬤嬤來給竇昭遞話,說魏家逼著竇明將陪嫁交給竇家的打理,王家的人氣得不得了,高氏親自問竇家道理。五伯母被冤得有說不出話來,指天發誓,竇家決沒有託管竇明陪嫁的事,並約了王家一起,擇日去魏家說清楚,為竇明張目。聽五伯母的意思,竇家這邊除了她和竇氏,還準備邀六伯母紀氏和竇昭出面。
竇昭聽了冷笑,賞了那媳婦子一個封紅,問了問靜姐兒的事,這才端茶送客。
得到五伯母派人來請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和竇明向來不和,與其去了看她的白眼,還不如兩相干淨,各過各的。她有竇家的叔伯嬸嬸幫著出面就行了。”
那婆子無沒辦法,只得照著原話回了五伯母。
五伯母嘆氣。
蔡氏就道:“既然四姑奶奶都不管這事,您看我們……”
五伯母就狠狠地瞪了自己的這個兒媳一眼:“這關係到竇家的名譽,我們怎麼能不出面?”心裡不免遺憾。
長媳溫柔敦厚,可惜沒生下兒子,在家裡沒有底氣,鎮不住二兒媳。二兒媳能說會道,長袖善舞,又誕下了嫡長孫,但太過勢利,目光短淺,不是當家理事的人。
看樣子五房只能指望著孫子了。
她起這念頭,商量過竇世樞之後,把蔡氏生的兩個兒子都抱到了自己至裡教養,因上蔡氏生出罅隙來,這都是後話了。
到了和王家約好的日子,五伯母和六伯母按品大妝,蔡氏和郭氏也都打扮雍容華貴,大方得體,和高氏、龐玉樓,還有高氏的兒媳高明珠一起,去了濟寧侯府。
魏廷珍簪著翠牡丹葉,穿著雲霞翟文褙子,神色倨傲地站在二門口迎客。
五伯母看著心裡就有氣。
要不是這個大姑姐,魏家能有這麼多事嗎?
她一改往日的謙和,笑著上前就刺了魏廷珍一下:“沒想到大姑奶奶這麼早就回了孃家。瞧這陣勢,我剛才眼花,還以為是明姐兒呢!”
言下之意,譏諷她一個出嫁的姑娘,卻插手孃家的事,多管閒事。
魏廷珍眼睛微眯,毫不示弱地笑道:“我也是剛踏進垂花門,遠遠地看著三品,四品的霞帔都有,還以為是大朝會,不由在這門口多停留了片刻,倒惹得親家太太看花了眼,真是不應付。”她說著,捂了眼笑,一雙眼睛卻鄙夷地在竇、王兩家的女眷上打了個轉。
蔡氏見婆婆態度強硬,自然不會說魏廷珍說過去,笑道:“我竇、王家兩都做官的多,除了夫人,還有淑人,孺人,並不稀奇,不像夫人的孃家和婆家,除了超品的夫人,就沒有其他的品階,讓人遠遠地望過去,哪位是夫人,哪位是太太,一目瞭然。也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