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的心頭一熱。
錯過了這次機會,他永遠別想娶到蔣琰了。
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他站在門檻上,生平第一次沒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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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琰此時卻在和蔣驪珠談心。
她驚訝地望著蔣驪珠,急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十二姐,我真得和陳大人沒有什麼?你們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隨後發起誓來,“若是我和陳大人私情,讓我雷打……”
蔣驪珠嚇一跳,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的話堵在了她的嘴裡。
“我的小祖宗,這種誓你也敢亂髮!”她駭然道,“是我瞧陳大人人不錯,你又認識,這才起了心思給你做個婚。你倒好,咒起自己來了。”她說著,鬆了手,“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費這個神了。”
蔣琰聞言滿臉的愧疚,道:“我知道姐姐是為了我,只是我誰也不想嫁。陳大人雖好,卻與我無緣。”
蔣驪珠沒想到蔣琰會這麼說,正色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蔣琰垂了眼瞼,低聲道:“哪個男子知道我的遭遇會瞧得上我,自我在客棧裡自縊不成,我就知道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怎麼敢想別的。”
蔣驪珠道:“若是陳大人來提親呢?”
“不可能的。”蔣琰頭搖得像撥浪鼓。
“可如果陳大人真得來提親呢?”蔣驪珠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這天底下,沒有誰比陳嘉更清楚她的底細,如果陳嘉還願意來提親……是不是表示,陳嘉不嫌棄她呢?
蔣琰心中一動,頓時亂了起來。
她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蔣驪珠鬆了口氣,道:“那我們就看看吧?”又忍不住勸她,“人要往前看,過了這個村,未必還有這個店。你還年輕。又不像別人家那些大歸的姑奶奶。或是能幫著嫂嫂管家,或是能幫著教導侄女讀書寫字,女紅針線,年輕的時候還好。年紀大了些。你還真準備去廟裡不成?以你的性子。就算去了廟裡,只怕也會是那個挑水澆園的,你莫非天真的以及廟裡真和就是清靜之地。不惹一絲塵埃!”
“我,我沒有。”蔣琰喃喃地道,“從前我跟著黎窕娘去廟裡進香的時候,那些尼姑就想著法子要人捐香火錢,誰的香客捐得多,主持就會看重誰。”
“你既然知道,這件事你就好好想想吧!”蔣驪珠起身告辭。
蔣琰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自己該怎麼辦好?
真的嫁給陳嘉嗎?
要是哪天陳嘉嫌棄起自己來……
她想想就錐心的疼。
可若是陳嘉真如蔣驪珠說的那樣來求親,自己若是拒絕……
蔣琰像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來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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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竇昭等了幾天都沒有等到陳嘉前來提親,不由暗暗地嘆了口氣。
可能是兩人有緣無分吧?
她把這件事壓在了箱底。
宋墨則是樂見其成,更沒有主動問及的道理。
竇昭和宋墨兩人就精力放了宋翰搬家的事上。
請了順天府尹黃祈黃大人做見證,竇世橫,陸復禮做中間人,宋翰簽了分家契書。
宋宜春躲在樨香院不願意出來見客。
竇世橫拜託黃祈去勸宋宜春:“這兄弟不和,多半是父母不公引起來,您這樣早早地把家分了,未必就不是件好事。京都之中的權貴之家如果都能像您這樣頭腦清醒,我們順天府的官司都要少一半。”
雖然知道黃祈是在安慰他,但宋宜春有了臺階,施施然地出來和竇世橫,陸復禮打了個招呼。
竇世橫私底“呸”了宋宜春一口,道:“真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竇世英苦笑道:“總算是把家分了,也不六哥跑了這一趟。”
竇世橫倒有些憐憫起竇昭來,吩咐竇德昌:“壽姑命運多舛,你過去之後,要多多照顧她才是。”
竇德昌恭聲應“是”。
他是小兒子,從前最頑皮不過,可現在,他既然過繼,想起這些年來父親舔犢之情,他反而對父親恭敬起來。
竇世橫嘆氣,輕輕拍了拍次子的肩膀,讓他退了下去,和竇世英說起竇德昌的事來:“既然已經記在了祖譜上,你就不用顧忌我,安排個時間讓芷哥兒搬過去吧!這樣兩邊掉著,免得耽擱了他的功課——你既然挑了他,他也應該在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