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蔣琰的臉卻紅得像火燒,望著竇昭欲言又止。
竇昭就笑著握了她的手,溫聲道:“怎麼了?”
“我,我……”蔣琰低下頭,不安地喃喃地道,“他,會不會嫌棄我?”
竇昭能理解蔣琰的擔心,她輕輕地撫著蔣琰烏黑的青絲,笑道,“不會的。你們阿琰性情溫順,又長得這麼漂亮,陳贊之能娶到你那是他的福氣,他怎麼會嫌棄你呢?你若是不相信,等到回門的那天再和嫂嫂說悄悄話。”
蔣琰的面孔直髮的紅,小聲道:“十二姐也是這麼說的。”
竇昭就給她打氣:“那你也要打起精神來,好生生地和陳贊之過日子才是。”
蔣琰羞怯地點頭。
門外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
竇昭一聽就知道是宋墨來了。
她笑著去撩了簾子。
宋墨板著張臉走了進來。
蔣琰怯生生地望著他,衣角被擰成了鹹菜。
宋墨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紙遞:“這是西大街兩間鋪面契書,沒有上嫁妝單子,你收好了,以後有什麼事不想讓陳贊之知道的,就動有這兩間鋪子的收益。”
蔣琰完全不能理解“有什麼事不想讓陳贊之知道”這句話。
她懵懂望了望竇昭,又望了望宋墨,磕磕巴巴地道:“你已經給我置辦了兩萬兩銀子的陪嫁,我再也沒有什麼地方要用錢的,這田莊我不能收,你還是留給元哥兒吧!”
宋墨大恨,狠狠地瞪了蔣琰一眼,把契書拍在了炕几上,“唰”地撩簾而出。
蔣琰嚇得臉色發白,悄悄地拉了竇昭的衣角,求助地望著她。
竇昭直嘆氣,道:“你哥哥這也是以防萬一。你嫁了人。陳家的老僕要打賞吧?陳贊之身邊的隨從要打點吧?要給孃家送個信之類的,那些小廝接了銀子是不是就跑得更快些呢?”
蔣琰恍然,隨後又滿臉的羞愧,道:“嫂嫂,我去給哥哥賠個不是。”
“那倒不用了。”竇昭把契書塞到了蔣琰的手裡,道:“把契書收好了,小心掉丟了。你哥哥不會責怪你的。”
蔣琰溫順地“嗯”了一聲,收了契書。
竇昭起身告辭:“你早點歇了,明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小心面色憔悴。”
蔣琰紅著臉應“是”。送竇昭也了碧水軒。
竇昭回了正房。
宋墨在書房裡練大字。瞧那陣勢,正氣著呢!
竇昭哭笑不得,道:“她心思單純,你的擔心她全然不懂。你與其送她私房銀子。還不如送她兩個得力的丫鬟婆子。玉橋衚衕離這時這麼近。你還怕陳贊之敢怠慢她不成?”
“我就不知道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宋墨恨鐵不成鋼。“我是白替她擔心了。”
竇昭挽著他的胳膊,溫聲道:“我知道你是怕陳贊之發現你有他家裡安置人,引得他和琰妹妹生罅。這送琰妹妹兩個鋪子的。你也彆氣餒,從前她沒人教育,年紀又輕,這才會輕易被人擺佈的,如今她有你我看著,會慢慢長大的。”
宋墨有了竇昭的安慰,漸漸氣消。
第二天蔣琰出門,他悵然了半晌。
宋宜春根本就沒有參加蔣琰的婚禮,他是早就邀了朋友出城去賞雪,到了晚上才回來。
看見門前正掃著鞭炮渣的小廝,他寒著臉問曾五:“表小姐走了?”
曾五忙低頭彎腰,笑道:“剛走不到兩個時辰。”
宋宜春站立片刻,回了樨香院。
宋墨說得那些“遼王想納蔣琰為夫人,如果成了,你就有個親王女婿”之類話,一直在宋宜春的腦海裡迴盪,他一開始以為這不過是宋墨氣他的一種手段,可隨著那耿立三番五次的拜訪宋宜春,又有六百里加急送來的親筆信,他開始有些不確定,前幾天終於忍不住派了人去調查這件事。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一聽就亂了手腳。
如果當初這個孩子長在府裡,做遼王的王妃都綽綽有餘,又怎麼會被納為夫人!
他頓是又悔又恨。
可這情緒如煙花一現,很快又散去。
相比讓蔣氏痛心疾首,宋翰養在府裡更讓他覺得有趣。
宋宜春大步朝正房走去。
守在正房門口的小廝見了,一溜煙地跑了過來:“國公爺,二爺來了。”
宋宜春一愣。
廳堂的簾子已被高高地掀起,露出宋翰英俊的笑容。
“父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