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驪珠只得點頭,道:“等過兩天大家都得了閒,我再來看你。”
蔣琰將蔣驪珠送到了碧水軒的門口。
蔣驪珠去了花廳。
蔣琰望著碧水軒美輪美奐的亭臺樓閣,突然有種夢幻般的不真實。
她不想回碧水軒,分花拂柳,上了碧水軒外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
映紅不敢阻攔,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這樣胡亂走著,蔣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腳卻疼起來。
她朝著四周望了望,見不遠處有個無人的涼亭,轉身朝涼亭走去。
前面的甬道走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了件丁香色的細布道袍,一看就不是內院行走的小廝。
映紅嚇了一大跳,高聲喝道:“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這裡可是英國公的內院,還不快快回避。”
那少年駭然,轉身就朝外跑。
蔣琰眼興,卻認出那少年是陳嘉身邊的虎子。
她不由道:“虎子,你怎麼在這裡?”
少年轉身,見是蔣琰,如釋重負,忙上前行禮,道:“我和大人來恭賀世子爺添了位公子,大人和神機營、五軍營的幾位大人在外院的花廳裡喝酒,我沒什麼事。就和武夷哥哥身邊的幾個人說著閒話。世子爺吩咐彭管事上燒刀子,喜管事吩咐他們去搬酒,我想我閒也是閒著,就跟著一起去打了個下手。酒還沒有搬完,內院的管事媽媽傳出話來,說夫人身邊的若朱姐姐讓上幾壇御賜的梨花白。我自告奮勇地去幫彭管事拿鑰匙,誰知道卻迷了路!”
蔣琰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怎麼也找個人問問賬房在哪裡?”
陳嘉找到她之後,她就是由虎子一路小心服侍,陪著進的京們。再看到虎子。她覺得很親切,因而說話也很隨意。
虎子傻傻地笑了笑。
映紅卻心裡明白。
多半是府裡的小廝們見不得這個叫虎子的出風頭,有意整他,指了他條錯路。
她指了東邊的那條甬道。道:“你順著那條路往前。看到個砌著花牆的夾巷拐進去就是賬房了。”
虎子恭敬向她道謝。
映紅忙避到了一旁。
蔣琰就問他:“陳大人可好?”
虎子喜滋滋地道:“我們家大人升了鎮撫使。”
蔣琰根本不知道鎮撫使是個什麼樣的職務。聽說陳嘉升遷了,想著這總歸是件好事,因而笑著讓虎子代她恭喜陳嘉。
虎子連連點頭。
蔣琰笑道:“那你快去拿鑰匙吧?小心耽擱了彭管事的事。馬虎拍到了馬腿上。”
虎子嘿嘿笑,一溜煙地跑了。
蔣琰遇到了故人,心情好了很多,她笑著和映紅回了碧水軒。
※※※※※
被宋墨請到小書房的汪格,心情卻十分的糟糕。
他原本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的,不曾想卻被宋墨給逮了個正著,逼著他問宋翰的婚事。
乾清宮是哪個小兔崽子把他給賣了?
昨天三皇孫滿月禮,皇親國戚都進宮慶賀,三駙馬石崇蘭塞了一疊銀票給他,說英國公想讓次子尚公子,求他幫著探探皇上的口氣。
這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宋墨就知道了!
要是讓他查出是誰給宋墨通風報信,他不剝了那畜生的皮,他就不姓汪!
他卻沒想到他自己本來就不姓汪……
可當著宋墨的面,望著毫不掩飾對宋翰敵意的宋墨,汪格頗為窘迫地乾笑了兩聲,把責任全推到了三駙馬的身上:“咱家也勸三駙馬來著,這是宋家的家務,國公爺既然有這心思,何不自己去探探皇上的口風。可三駙馬卻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咱家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幫三駙馬問問了。”
宋墨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道:“公公說得對,這個三駙馬,也太多事了些。我看,我得找點事他做做,他可能就沒時間總盯著別人家務事不放了。”
汪格在心裡冷笑。
這天下又不是你宋家的,三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連帶著三駙馬在皇上面前也向來體面,你小小一個英國公府的世子爺,還能動得了三駙馬不成?
他呵呵地笑,並不搭腔。
宋墨早就想收拾汪格,正好這次一起給他們一個教訓。
不然老虎不發威,他們還以為是病貓。
宋墨也笑。
但他的笑容卻很是矜持。
還一面笑,一面端著請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