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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皇上這完全是按照皇家的規矩在給元哥取名字。而皇上並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自己的幾個孫子還認不全,怎會想到給元哥賜名?何況這取名字向來是家中長輩的事,宋宜春還沒有吭聲。皇上倒越俎代庖了。雖說這是無上的恩寵,可這恩寵來得也太莫明其妙,讓人心中不安。

宋墨接過聖旨,和宋宜春一起請了汪格去小花廳喝茶。

宋宜春就問汪格:“皇上怎麼想起給我們家孩子賜名來?”

汪格和宋墨打交道得多。宋宜春這兩年雖不受皇上待見。可到底是五軍都督府的五個掌印都督之一。汪格自認和宋氏父子的交情都不錯,也不客氣,直言道:“皇上那邊還等著咱家回去服侍。咱家也不和國公爺、世子爺繞圈子了。貴府的大公子這也是沾了東宮三皇孫的福氣。昨天三皇孫洗三,皇上去了東宮,看著三皇孫白白胖胖,能吃能睡的,心中歡喜,就給三皇孫賜了個名。今天一早起來,皇上突然想起貴府的大公子只比三皇孫只小一天,今日要做洗三禮,就吩咐行人司的寫了份聖旨,讓咱家做了天使來貴府宣旨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

宋宜春很懷疑是宋墨做的手腳。

可這個場合卻不適合打探。

他忙說了一堆“謝主隆恩”之類的話,塞給了汪格兩個大大的紅包。

宋墨則悄聲地問汪格:“皇上賜了三皇孫一個什麼名?”

汪格就沾著茶水在茶几上寫了個“翀”字。

翀,鵠飛舉萬里,一飛翀昊蒼。

翮,羽莖也,取大翮為兩翼,振翮高飛。

宋宜春倒吸了口冷氣。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要讓元哥輔佐皇孫不成?

宋墨卻很是感激。

不管皇上是像汪格所說的那樣臨時起意,還是知道他父親不慈,有意抬舉這個孩子,有了皇上賜的這個名字,就像在孩子身上貼了個護身符似的,誰想為難這孩子都要先掂量掂量了。

他又賞了汪格兩個大大的紅包,這才送了汪格出門,將聖旨供在了祠堂,和宋宜春去宮裡謝恩。

內院已經炸開了鍋。

來參加元哥兒洗三禮的人紛紛給竇昭道賀。

竇昭微笑著一個個道著“多謝”。

穩婆也跟著臉上有光,望著盆裡大大小小的銀錁子金錁子,止不住地笑:“哎喲,老婆子也跟著沾光了,回去以後也能在街坊鄰居面前顯擺顯擺了。”

素心等服侍竇昭的人捂了嘴直笑。

五太太不免感慨:“四姑爺在皇上面前可真是有顏面,這孩子落地還沒三天,就賜了名字下來。”

六太太點頭,卻道:“更難得的是四姑爺對壽姑一心一意。”心裡頗有些後怕,當時自己若是一意孤行阻止了這門親事,豈不是害了壽姑?

看來以後來說話行事還是要慎重些。

蔡氏則有著掩飾不住的豔羨:“四姑奶奶這運道就是比五姑奶奶強。小的時候自不必說,大了,就算被五姑奶奶搶了姻緣,可人家照樣能嫁到勳貴之家來。不僅嫁了進來,而且嫁得比原來還好。讓人不服不行啊!”

郭氏不知道說什麼好,沒有接腔,韓氏素來瞧不起蔡氏的俗氣,笑了笑,也沒有作聲。倒是竇文昌的妻子文大奶奶很想問問竇明現在怎樣了,可看著眾人提也不提竇明一聲,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心裡不免為竇明嘆一口氣。

宋大太太卻心中苦澀。

竇昭生了兒子,在府裡的地位就更穩了。

那天她那番關於穩婆的話不過是投石問路,只怕以後還會有話要問自己。

可自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回她的話啊?

想到自己先是接手英國公府中饋得罪了竇昭。現在又被竇昭懷疑與宋翰、蔣琰的事有關,她真是跳黃河的心都有了。

若是竇昭根本不相信她是清白的,因此連累了孩子的前程,丈夫和兒子還會敬重她嗎?

宋大太太如坐針氈,瞥了宋三太太和宋四太太一眼。

宋三太太對宋家的女眷被排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坐著大為不滿,正和宋四太太小聲嘀咕著,想慫恿著宋四太太抱怨幾句。

宋四太太表面上笑盈盈地聽著,心裡卻對此很是不屑。

洗三禮本就是孃家的事,竇家又名聲顯赫,出手大方。她們不坐上座誰坐上痤?

她想到是元哥兒出生那天她們來看望時竇昭說的那幾句話。

難道府裡的那些流言蜚語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