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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那些出息,自己依附著父親,日子該怎麼過呢?
宋翰覺得自己此刻雖然錦衣玉食,可馬上就會像乞丐似,不,比乞丐還不如。乞丐自己能去乞討,他是堂堂英國公府的二爺,能去乞討嗎?而且當那些平日來往密切的朋友發現他一文錢也沒有的時候,還會捧著他抬著他嗎?
他狠狠地捶了捶床。
竇氏,竟然生了個兒子!
如果是個女兒該有多好啊!
至少他還能仗著自己是僅次於宋墨的繼承人的身份狐假虎威一番,說不定還能弄點錢度過這個難關。
自己該怎麼辦呢?
宋墨是不會放過他的,父親是靠不住的,他的前路又在哪裡呢?
宋翰覺得這夜風吹在身上,刺骨的寒冷。
※※※※※
竇明心裡也很不高興。
她坐在鏡臺前,望著鏡子裡那個依舊美貌如花卻因為眉宇間平添幾分鬱色而顯得楚楚動人的女子,緊緊地鎖住了眉頭。
竇昭倒是好命。
她和自己前後懷孕,自己的孩子沒了,她卻順順利利生下了長子。
魏廷珍知道了,恐怕又會在婆婆和丈夫面前對自己指桑罵槐一番吧?
可這能怪自己嗎?
如果她的孩子好生生的,現在她也做了母親了吧?
父親一生只有兩個女兒,雖然他是兩榜進士,那些親戚朋友當著父親的面什麼也不說,可背後誰不說父親是孤老?現在竇昭生了個兒子,為父親長了臉,父親一定很高興吧?多半又會拿出祖輩們留下來的珍藏去哄外孫。
竇明臉色一白,咔嚓一聲,就折斷了象牙梳的一根梳齒。
“夫人!”近身服侍的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竇明厭惡地瞥了那丫鬟一眼。
自從竇家和魏家大吵一架之後,竇家的人就不怎麼上了門,有事也不過派個嬤嬤來說一聲,她去不去,也都不再催促了。魏廷珍暗自高興,以為這樣就拿住了她的把柄,卻不知道這人向來愛錦帛,她手中有錢,魏廷瑜又賦閒在家,除了一年一千石的俸祿,什麼也沒有,自有人向她表忠心,為她做事。魏廷珍想借口她小產,身邊的丫鬟婆子沒有好生照顧她,想把她身邊的人都換上濟寧侯府的世僕,她就立刻買了一部分丫鬟婆子進來,讓魏廷珍的算盤落空了。
可這些買進來的人到底沒什麼教養,用起來很是不順手,還是得讓周媽媽想辦法調教幾個行事穩當些的丫鬟才好。
想到這裡,她問那小丫鬟:“來報信的除了說四姑奶奶生了個兒子之外,還說了些什麼?”
“其他的。就沒有說什麼了。”小丫鬟的上牙齒和下牙齒磕磕作響。
都怨自己和比自己先進府的姐姐打賭賭輸了,被派來給夫人稟告。
誰家的姐姐添了外甥不請妹妹去參加洗三禮?
夫人明顯就是被孃家和姐姐嫌棄了。
如果夫人發起脾氣來拿她出氣,她可怎麼辦才好啊?
她急得快哭了。
竇明卻揮了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她如釋重負。
疾步跑了出去。
內室就傳來一陣“哐哐噹噹”砸東西的聲音。
小丫鬟不由縮了縮肩,抬頭卻看見魏廷瑜走了進來。
她忙曲膝行禮,顫顫巍巍地退到了牆角。
魏廷瑜停在了門前。
竇明又在砸東西。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第一次是她勸自己拿錢去打點東平伯,讓東平伯給自己在五軍都督府找個差事,自己拒絕了。
她嘩啦啦把炕桌上的茶盅蓋碗全都掃到了地上。
第二次是姐姐見他屋裡服侍的丫鬟都換了,怕新進來的不懂規矩,把身邊的一個大丫鬟送給他。她轉手就將人給送回了景國公府。他找她理論。她卻陰陽怪氣地問他是不是看上了那個丫鬟,想留在屋裡暖床?氣得他甩袖而去,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在屋裡砸東西。
第三次……他記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母親知道她把屋裡的東西都砸了。心疼那些珍玩。把她叫去教訓,她卻冷冷地道:“我砸的是自己的陪嫁,又不是濟寧侯府的東西。我都不心疼,您心疼個什麼勁!東西砸了,再買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把母親氣得面白如霜,指著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