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商量過了,讓王氏或回真定老家服侍二太夫人,或去家廟裡清修些日子,你不如就留在京都吧,家裡還缺個主持中饋的人。”
這樣也好說人家!
竇昭原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回真定。
她總要把自己的事處置好了再回去。
“好啊!”竇昭笑道,“舅母說還是年輕的時候跟著舅舅來過一次京都,我正想留舅母和璋如表姐在家裡多住些日子,把京都一些有名的地方都遊歷一番。”
竇世英聞言不由鬆了口氣。說起京都的名勝古蹟來。
有小廝在外面探頭探腦地等了良久。直到竇世英的話告一段落,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來稟道:“七老爺,翰林院的徐志驥徐大人派人給您送了張請帖,想請您今天晚上到醉仙樓喝酒,請您務必光臨。”
竇世英一聽就知道徐志驥多半是有事要求自己。
他向來奉行“與人方便即是與己方便”,可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情和徐志驥去什麼醉仙樓喝酒!
他想了想。道:“你去跟送信的人說,我家中有些瑣事,不便去醉仙樓飲酒,多謝他的好意。若是他另有要事相商,請他不妨到家裡來喝杯茶!”
小廝應聲而去。
竇世英繼續和竇昭說著之前的話題:“……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讓高升陪你們一起去。”
如果不是有舅母,孤男寡女的不方便。過兩天是休沐,他就陪著女兒一起去了。
竇昭說了幾個地方,又覺得不妥,笑道:“哎喲,這事也不急。等我和表姐商量好了再說。”
竇世英見她心情不錯,心裡也跟著高興起來,道:“我記得你最喜歡印石了,小時候到我書房裡見著了就不願意鬆手。非要抱回自己屋裡藏著不行。過幾天我陪你去玉寶軒看看。在京都,他們家的古玩玉器做得很有些特色。比我們家積芬閣的貨色還要好……”小心翼翼地哄著竇昭高興。
竇昭那時候心裡有氣,專找了父親喜歡的東西佔為己有,哪裡是真心的喜歡。現在想起來倒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機會難得,能跟著父親去玉寶軒見識一番也不錯。
她笑著問父親:“不是說我們家積芬閣是天下第一嗎?怎麼那玉寶軒的東西比我們家的還要好?”
“我們家的積芬閣勝在品種齊全,高中低檔的都有,各大州府都有分店,若是在南京分店看中了什麼要送到杭州,積芬閣還可以幫著代送,因而名氣大。可若是論東西好壞,卻比不上玉寶軒的精緻……”竇世英正細細地向竇昭解釋,那小廝又闖了進來,稟道:“七老爺,徐大人的隨從來回話,問今天下午來拜訪您可不可以?”
竇世英不由“咦”了一聲,喃喃地道:“什麼事啊?這麼急!”
竇昭忙道:“爹爹,您有事就去忙您的吧!我正好去舅母那裡坐坐,問問舅母和表姐想去哪裡玩。”
竇世英也不勉強,回了書房。
用過午膳,徐志驥帶了個年約五旬的青衣文士來。
竇世英見那文士衣飾光鮮,腰間垂了一塊通體無暇的和田玉玉佩,面色紅潤,小指甲蓄了寸餘,一副養尊處優的老儒士模樣,不由暗暗奇怪,不動聲色地請兩人坐下。
沒等小廝上茶,徐志驥先告了個罪,道:“沒得萬元兄同意,就冒昧前來,實在是急火攻心,還請萬元兄多多諒解。”
徐志驥所求,恐怕與這青衣文士有關。
竇世英思忖著,笑道:“你我同在翰林院為官,本就應相扶相濟,志驥兄言重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徐志驥把那青衣文士介紹給竇世英:“這是我的同鄉,姓陶,名持,字器重,如今在英國公府上做幕僚。早年我來京都參加科舉,曾受過陶兄的恩惠。如今陶兄有事相求,我位卑言微,只好來求萬元兄幫忙。”說著,起身朝著竇世英長揖,“還請萬元兄無論如何也伸手相助。”
那青衣文士見狀,也忙起身給竇世英行禮。
“快快請起!”竇世英忙扶了兩人,道,“志驥兄,你是知道我脾氣的,大家同在京都遊宦,能認識已經是緣份,只要我能幫忙的,我義不容辭。”
徐志驥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敢帶了人冒昧前來。
他赧然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這陶器重有個行商的內侄。年前在北直隸的保定府捲入一宗盜竊案。陶器重想請竇世英幫忙給保定府的人打聲招呼。
竇世英知道,他們是想他扯著竇世樞的虎皮做大旗——竇世樞是刑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