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梁夫人都這麼給樊氏面子也熱忱地和她見禮。
魏廷珍不由在心裡感慨,像樊氏這樣來往的都是些達官顯貴的主婦,這才是真正的大戶人家作派啊!
如果竇昭是竇世樞的女兒就好了。
她笑吟吟和那些婦人們說了幾句話,就照著原來和王映雪商量的,漸漸和王許氏聊了起來:“您今天怎麼有空來大相國寺?前幾天去親家太太府上拜訪說您有點不舒服,現在好些了嗎?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推薦個御醫?”
“多謝親家姑奶奶關心不過是年紀大了,天氣熱,一些老毛病,不足掛齒。”王許氏謙虛了幾句,然後嘆氣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大相國寺除了聽佛法,還請主持給我的一個老物件開開光。”
大家聽著都有些好奇。
王許氏就看了神色間有些不自在的女兒一眼,低聲道:“映雪年紀不小了,膝下卻只有一個女兒,我前些日子拿著她父親的名帖請了龍虎山的真人幫她算了一卦。龍虎山的真人說,是因為家中有人八字和她相剋的緣故,等那人嫁了就好了,還寫了個秘方給映雪。可我還是不放心,就想請大相國寺的主持再為映雪加持,這樣,肯定更加有把握了。”
竇五太太樊氏聽著臉色微變。
竇家即將出嫁的姑娘,只有竇昭。
王氏母女是什麼意思?
她心中生警,忙笑對王許氏道:“您難得出趟門,又逢著大相國寺的法會,如果能請動了主持幫著開光,最吉利不過了。趁著主持天師正歇著,不如我陪您一起去問問吧?”說著,眼睛閃著寒光瞥了王映雪一眼,警告的意味濃厚,又起身要攙扶王許氏往主持身邊湊。
王許氏卻擺了擺手,謝絕了樊氏的好意:“我已經和主持大師約好了。”
他們身邊的幾位婦人一聽,紛紛向王許氏詢問生男育女的秘方之事,把樊氏丟在了一旁。
樊氏急得心頭火直冒。
王映雪彷彿沒有看見樊氏的告誡般,紅著臉喊了聲“娘。”滿臉歉意地對林太太等人笑了笑,道:“我母親也不過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罷了。我這把年紀,還談什麼生兒育女!把長女好生生嫁了,再給次女找個好女婿,也就心滿意足了。”旋即嗔怪般地推搡了母親一下,低聲道;“這件事您別插手好不好?”
王許氏的臉立刻拉了下來,不悅道:“難道那龍虎山的真人說的沒有道理?她出生沒兩年就剋死了自己的生母,接著祖父也去了。剛剛定親,公公就突然暴病而亡。你和姑爺是因為寓居京都,離得遠,這才保住了性命…”
坐在王許氏身邊始終沒有出聲的一位婦人聽著就“咦”了一聲,道:“難道是府上的四小姐不成?我要是沒記錯,你們家四小姐兩歲的時候生母病逝,九歲的時候祖父去世了。”說著,望向了魏廷珍;“和四小姐定親的是夫人的胞弟吧?”
樊氏差點昏倒。
定睛一看,認出那婦人是兵部武選司郎中鄭安的太太,素來和王家交好,哪裡還不明白那鄭太太是受了王家所託,有意和王映雪一唱一和。(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一章 變卦
宋墨的確想去真定。
在他去千佛寺衚衕之前,就讓人去查了紀詠的底細。
只因怕魏廷瑜那邊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沒等到負責收集情報的杜唯來報,他就急急地去了千佛寺衚衕。
回到頤志堂,他接到了杜唯送來的訊息。
自從紀詠三年前出來遊歷順道去拜訪了自己的姑母竇家六太太紀氏之後,就三番五次的在竇家長住,參加會試之前,更是借了竇昭祖父晚年靜修之所鶴壽堂讀書,和竇昭過往從密。
他的心頓時像翻江倒海,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紀詠和魏廷瑜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陷害魏廷瑜?
竇昭與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如果她不知道,紀詠有何用意?
如果她知道……或者,她是想和魏家退親?
宋墨心裡像堵了塊石頭似的,不僅沉甸甸的,而且還沒有辦法呼吸。
退親有千百種方法,為什麼要用這種透過諂害別人方式來退親?
宋墨想到竇昭爽朗的笑聲,端莊中透著幾分嫵媚的臉龐,想著她星子般明亮的眸子,入鬢的長眉,像在油鍋上煎似的。
竇昭,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那個如清風朗般清冷,卻又隱約中透著幾分溫暖的女子,那個讓他覺得如凌寒盛開的梅花般堅韌美麗的女子,真的會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