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沉默著。
沒多久,大鬍子摟著租來的妞,邊走邊開玩笑的推門進來,裝做沒看見程東和酒罈子似的,先給那三個人打聲招呼,然後吩咐上菜。
那老闆模樣的見酒端上來,自己沒客氣的擰開酒蓋,倒滿酒,站起身舉著酒盅,讓大鬍子介紹介紹。
大鬍子這才連忙起身,用手示意程東和酒罈子也站起來,而後,語調恭維的誇獎一番那老闆的豐功偉業,這才介紹起程東和酒罈子。
說話的語氣和姿勢,程東覺得大鬍子有些過了,聽著像是跟人家討碗飯似的。
原來這老闆姓雷,叫什麼程東倒給忘了,在杭州做些個生意,聽大鬍子吹,身家好像上億了,也不知從那聽說河池出金礦,便想在這開個回收金子的小店,旁邊有刀疤的是他大舅子,也是他的合夥人,另一個是他的助手,姓董。
等大鬍子介紹完,菜也上齊了,程東和酒罈子客氣一番,便胡吃海塞起來。那三人也沒理會他們,和大鬍子商量著開業裝修得事情。一直到結束也沒和他們說上幾句話,可能真當他們是混飯吃的主了。
吃飯的時候,程東發現大鬍子手背上有一塊瘀傷,問他怎麼回事,他笑著捏了一把旁邊那妞的大腿,說是這娘們搞的。程東便裝作沒看見,自顧和酒罈子喝酒。
沒過幾天,金店開業,程東和酒罈子也隨份子湊了個熱鬧,本想告訴大鬍子魁星樓的事,見他比較忙也就沒說。
也是無聊的緊,便和酒罈子相約著又去了一次道觀,這次純粹是閒逛,和那真人下了幾盤圍棋、吃了兩頓齋飯就回來了。
路過金店時,見大鬍子正忙便沒打招呼,剛走幾步,就聽見後面有人喊程東的名字,見是大鬍子,便轉身跟著進了金店。
店裡有兩個陌生人,看情形像是賣金子的,也沒理會,跟著大鬍子進到後面的一間房子裡。
大鬍子關上門,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布袋,神秘的讓程東和酒罈子猜裡面的東西。
胡猜幾個。大鬍子便從布袋裡掏出一個小物件,面露奸笑放在桌子上,程東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瓷的筆擱,他是看不出什麼好壞來。
倒是酒罈子兩眼放光,興致勃勃的給他指點著,說上面的龍嘴像豬的,抓著一團雲,兩眼圓睜,似是兇猛無常,整個器型線條流暢,雄厚飽滿給人質樸莊重之感,且看器上的青花,暈散卻無浮漂的感覺,定是明初期的東西。
大鬍子聽酒罈子這麼一誇,竟有些飄飄然,還沒等酒罈子把弄完,就裝進布袋放進保險櫃裡了,眼饞的酒罈子直撓頭。
忙問他這東西那來的,大鬍子故弄玄虛的說是洞裡出的,便丟下他們胡思亂想,出去忙乎去了。
氣的酒罈子坐在那直跺腳,咒罵著大鬍子不得好死,有好事也不記著兄弟。過一會,他兩眼珠子一轉,大著聲音對程東道:“你說,藏寶圖上的地方真找到了?”
程東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還沒轉過神,就聽大鬍子急著往來跑,酒罈子對他擠擠眼。
大鬍子推門進來便問:“地方在哪?”
程東還沒張口,酒罈子就胡說八道的亂說了一通,許諾找到入口,就打電話給大鬍子,說完就拉起程東走了。
路上程東問酒罈子,為什麼騙大鬍子。
酒罈子道:“那傢伙太不仗義,找寶藏的時候我們都想著他,現在有個破玩意了,卻不告訴我們發財的地方,明擺著是自己想獨吞,下次找寶藏也別叫他了,等我有好東西了,饞死他。”
程東笑笑,知道酒罈子也只是這麼一說,就他那膽,比蚊子的都小,別說讓他一個人去找寶,就是半夜讓他一個人上廁所,他是寧肯憋死也不敢一個人去。
有些時光沒見到酒罈子,打電話他也不接,程東估摸著他可能受了刺激,到鄰縣收古董去了。
沒幾日,酒罈子主動打電話給程東,說他這幾天在跟蹤一些人,大鬍子和浙江人開的金店,不單單是收金子,背後還有些貓膩,便詳細的說給程東。
原來,酒罈子那天看到明青花筆擱,就覺得大鬍子的店不簡單,便每天在金店附近轉悠,觀察進出的人。終於有天,他發現金店裡進去個鄉下老頭,懷裡夾著一個尼龍袋子,大鬍子上去招呼,沒說幾句,就見刀疤出來招呼,引那老頭進了裡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老頭就空著手出來。
酒罈子覺著可疑,便悄悄的跟了那老頭一下午。老頭呢,洗頭房泡了三個鐘頭,買一大堆東西,那口袋像個無底洞,票子花花的往出流,最後坐上出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