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樟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李如梅點了點頭沉聲答道:“我明白二哥的意思,我也發現了,剛才倭寇潛入軍營時,領頭的十幾個都直接奔著大哥、麻總兵和楊總兵的營帳而去,彷彿事前就知道一樣,豈不是蹊蹺?”
李如柏聽了李如梅的話不禁點了點頭道:“就是這點很是可疑。”
窖生聽了低頭想了一下,然後對李如柏等低聲說道:“我出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李如柏點點頭說道:“也好,你要小心一些。”
窖生應道:“知道了。”隨後他便背上“斬犬”出了營帳。
大約過了一刻鐘,窖生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氣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根長約兩尺、手臂粗細的松木,其中一端已經燒成黑炭,而另一端卻用刀削得極為尖銳,一看就是刻意為之。
李如柏給窖生倒了一碗熱水,讓窖生喝了取暖。
窖生將手中松木放到桌子上,把碗接了過來喝了兩口才說道:“如柏哥,我在各位大人的營帳外仔細察看了一圈,發現在提督大人、麻總兵、劉總兵、楊總兵以及宋經略的營帳左側的雪地之中,都各插了一根這樣未燃盡的松木,看著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裡以作標記之用。”
李如柏拿過那根松木看了看低聲說道:“這就是了。如樟、如梅,你們二人趕緊回營休息,窖生隨我繼續巡夜。”
李如樟、如梅一聽連忙道:“二哥,你怎麼還要巡夜?要巡夜我們隨你一起去。”
李如柏搖了搖頭道:“我怕倭寇還有什麼詭計,這樣,你們幾個先在帳內休息片刻,我去去就來。”說罷轉身出了營帳。
如樟、如梅和窯生在營帳裡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李如柏便回來了,告訴窖生將那根松木插回原處,然後下令除了門口仍舊安排兩名明哨站崗以外,讓其餘所有巡夜計程車兵都回營休息。自己卻暗自仍舊和窖生及如樟、如梅兵分兩路,分別躲在軍營東南角和西南角的兩個營帳內留意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天色將至寅時,李如柏忽然對窖生低聲道:“來了。”
窖生一直留心向外看著,點了點頭道:“這次來的人數比較少,看樣子不到二十個,但是從他們奔跑的姿勢看,似乎都是高手。”
窖生邊說邊從背後抽出了“斬犬”,那如墨染的鋒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猩紅色的閃電,窖生握緊“斬犬”,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李如柏側頭看了看窖生和他手中的“斬犬”,隨後繼續盯著外面的情況。這短短一瞬的功夫,那十幾個來偷襲的倭寇便已經逼近明軍大營,卻並不停留,為首的一個雙手一揚,兩枚暗器分射兩名哨兵,力道奇大竟然射穿了那兩名哨兵的咽喉。
那兩名哨兵各自用手捂住咽喉傷處,黑色的毒血從手指縫間汩汩湧出,兩人掙扎了幾下旋即倒地斃命。
窖生在帳內看得清楚,一咬牙便要衝出,卻被李如柏一把拉住,李如柏低聲道:“沉住氣。”
窖生急道:“還等什麼,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些畜生殺咱們的弟兄?”
兩人說話間十幾個倭寇已經魚貫而入進了明軍大營,為首的一個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營中的情況,隨後做了個手勢,其餘十幾個倭寇馬上分成五撥,看情形是都按著營帳外的標記尋找明軍幾位主帥的營帳去了。
窖生再也忍耐不住,胳膊一甩便掙脫了李如柏的手衝出了營帳,拖著“斬犬”便衝其中一夥倭寇衝去,幾乎與此同時,李如樟、李如梅也各自衝出營帳,朝另一夥倭寇衝去,李如柏見狀心裡暗罵,卻也只好拔刀衝出營帳上去幫忙。
窖生飛奔幾步逼近一個倭寇,雙腿一使勁,身體高高躍在半空使了一招“力劈華山”,“斬犬”在空中劃出一道猩紅色的閃電。
那倭寇聽到聲響,他回頭看時,窖生的刀已經砍來,那倭寇竟然並不閃避,舉起手中兵刃迎著窖生手中的“斬犬”奮力擋了出去。只聽“錚”的一聲響過,兵刃相接竟濺得火星四射!
窖生不僅刀被盪開,更是覺得自己雙手被震得發麻,落地後竟然站立不住,踉蹌著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
而那個倭寇就更加狼狽,雖然勉強接住窖生的一刀,卻連連後退了近一丈遠才沒有跌坐在地上。
那倭寇身子站起之後,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了看窖生,回頭朝著同夥用日語高聲喊道:“老大,快來,這個好像就是霧隱才藏那個蠢貨所說的那個小子。”
此時李如柏、李如樟、李如梅都各抄兵刃與一個倭寇纏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