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飛魚服,忙又仔細看他腰間,果然掛了一柄刀把鎏金的窄身長刀,正是一柄繡春刀,劉綎不禁大驚,忙閃身上前,將窖生一把攬住並將他擋在了自己身後,雙手向圓臉少年拱手作揖道:“‘繡衣春當霄漢立,彩服日向庭闈趨。’成都總兵府副劉綎不知上差駕到,還望上差恕罪!”
圓臉少年微一點頭以示還禮道:“這位爺難不成知道我的身份?”
劉綎低聲答道:“飛魚服、繡春刀,那張紙想必也是在無常簿上撕下來的,卑職自然猜到上差必是來自宮裡的錦衣衛。”
圓臉少年一抱拳:“劉大哥不愧是將門之後,兄弟佩服得緊,此處非是講話之所在,請兩位隨我來。”
他說罷縱身躍下豹樓,一路朝侯府門外奔去,劉綎、窖生對視一眼,也跟著那圓臉少年出了侯府。
三人出了侯府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確認左右無人後,方才停步。
劉綎再次抱拳道:“請恕卑職冒昧,敢問上差尊諱。”
圓臉少年呵呵一笑:“我叫朱小三。”
劉綎皺著眉頭口中喃喃地道:“朱小三……”
他猛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卑職聽家父提起過,每一朝最忠心、
最勇猛的錦衣衛指揮使都會被萬歲爺賜名,隆慶爺那一朝好像有個錦衣
衛指揮使叫朱五。”
圓臉少年點頭道:“劉大哥果然見識廣博,你說得對,隆慶爺的錦
衣衛指揮使御賜名叫朱五,當今萬歲賜名錦衣衛指揮使朱三,便是我爹。”
劉綎朗聲道:“失敬失敬!”
一旁的窖生笑道:“功夫不賴,是和你老子學的?”
劉綎趕緊拉了窖生一把,低聲道:“窖生兄弟,千萬不得無禮。”
朱小三努了一下嘴笑道:“不礙事,不過我的功夫確是我爹教的。”,
他又朝窖生努了努嘴,道:“小四川,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功夫也不錯啊,是和你爹學的?”
窖生笑道:“你就叫我小四川就好,我的功夫可不是和我爹學的。”
朱小三收斂笑容,正色道:“你們倆剛才在馮國泰府裡幹嗎?”
劉綎忙道:“回稟上差,我是接司禮監密令,奉命前來查探馮國泰府,不過剛到就遇到這個情況,我等怕莽撞會誤事,因此想等局勢明朗些再動手。不知上差是否有明示?”
朱小三搖了搖頭:“我是第一次跟兩個叔叔出京城,哪有什麼明示。不過路上聽兩個叔叔說起,說此次我們的任務就是刺探、實錄然後回京覆命,其他一概不歸錦衣衛負責。不過劉大哥既是奉司禮監密令前來,一切見機行事就好。”
正說著忽聽遠處傳來一連串夜鶯啼叫的聲音,朱小三連忙吹了兩聲口哨呼應,然後一抱拳道:“兩位,我得走了,你們小心,劉大哥、小四川,有機會來京城找我玩,我帶你們耍耍。”
朱小三說罷雙腿一飄,身子便已經在兩丈之外,轉眼便沒了蹤跡。
劉綎微一思忖,轉頭問窖生道:“兄弟,此事有些棘手,我接到的司禮監密令也沒有明示,你覺得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窖生眯著小眼睛看了劉綎一眼,笑道:“劉大哥,咱們既然不知道應該幹什麼,索性那婆娘想幹什麼,咱們讓她幹不成不就得了?”
劉綎聽了後略加思索,說道:“你說得有道理,看來今晚的關鍵就是那女子提及的那本《郁離子》,今晚咱們兩個是和她耗上了,倒要看看誰有本事將那本書拿到。”
窖生點頭稱是,於是兩人重回到馮國泰府中。
劉綎小聲道:“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去賬房看看有沒有線索,你去豹樓繼續守著,確保萬
無一失。”
窖生低聲道:“也好,劉大哥小心。”說罷他自原路尋回豹樓。
窖生摸回豹樓,又閃身躲在了剛才的藏身之處往樓裡看去,此刻雪瓷仍未回來,只剩馮國泰一人被那根孝帶綁在床頭。此刻馮國泰使盡渾身解數,累得滿頭大汗卻仍然解不開繩結,而且他擔心用力過猛的話雪瓷剛剛逼自己吃下的毒藥可能會發作,因此他便放棄瞭解開繩結,但又不甘心坐以待斃,因此他儘量壓低了聲音喊道:“救命啊,有沒有人在,救命啊!”
窖生在外看著馮國泰的樣子覺得很是滑稽,轉念一想忽然心生一計,於是他在懷裡摸出一枚十字釘握在手裡,然後又彎腰摸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他先將石頭用力朝外扔了出去,石頭落地後發出很大聲響,豹樓裡的馮國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