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色沉靜,不怒自威,雖然穿著便服,但一看便是行伍之人,後面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著將服,手裡拎了好些禮品,一看卻正是七年前的那個副將何大奎。
窖生一見何大奎不禁大喜,湊了過來喊道:“伏案將軍,你來了,傷好利索了麼?”
七年前兩人被姚梟綸所傷,曾一起將養了幾天,何大奎便被接去軍營,所以此刻何大奎一見窖生也覺得格外親近,大聲道:“窖生少爺,多謝掛念,大奎傷早好了,你呢,肩頭的傷也好利索了吧?”
窖生嘻嘻笑道:“差不多了,伏案將軍,你怎隔了這許久才來看我?”
窖生稱何大奎‘伏案將軍’自是揶揄他當年手掌被姚梟綸用竹筷釘在桌上之事,與何大奎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並不知情,回頭看了看何大奎,問道:“你怎麼叫伏案將軍?”
何大奎被問得滿臉通紅!
舒承宗一見趕緊過來圓場,對窖生喝道:“休要胡說!”
何大奎忙道:“舒大人,不打緊,不打緊。”說罷放下了手中禮物,向青藤、俞二以及窖生跪倒行禮道:“這麼多年還未向兩位前輩和窖生少爺道謝,當年若不是幾位相救,何大奎焉能活到今日,請受我一拜!”
青藤先生點頭道:“何軍門不必拘禮,快快請起。”
窖生上前將何大奎扶起,何大奎起身喜道:“窖生少爺,這幾年你長得這般大了!我給兩位前輩和窖生少爺介紹,這就是我們少劉總兵。”
那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連忙低聲喝道:“在兩位前輩面前不得無禮!”
何大奎連忙對年輕人道:“是,屬下知錯了!”
舒承宗一見,連忙出來圓場,將眾人讓進草堂內,落座後將那位年輕人引到青藤、俞二身前,說道:“綎兒,這位是青藤先生,這位是俞二先生,快來拜見兩位前輩。”
那個叫綎兒的年輕人撩起長衫,在青藤、俞二兩位先生面前單膝跪倒,說道:“兩位先生大名響徹宇內,家父和承宗叔父多次提起,今日有幸拜見,請受晚輩劉綎一拜。”說罷行了跪拜之禮。
青藤先生微微點了點頭,舒承宗指著年輕人道:“藤兄、俞兄,這位劉綎賢侄是劉顯兄之子,不要看他年紀輕輕,已經官至副總兵,剛從緬甸凱旋而歸。”
青藤點點頭道:“原來是將門虎子,請起請起,難得官宦子弟能有真才實學尚能如此謙遜,如此說,此次凱旋歸來要升任總兵官一職了吧,年輕人前途無量。”
劉綎起身朗聲道:“前輩謬讚了,晚輩目前無官職在身,賦閒在家。”
青藤點點頭,一笑置之。劉綎一見青藤先生對自己賦閒並不感到奇怪,不禁感覺微微詫異,回頭看看舒承宗。
舒承宗微笑搖頭:“我不曾將你的事說與青藤先生。”
青藤先生道:“少劉總兵不必奇怪,將門之子,恃才傲物,再加剛剛建立戰功,難免產生傲驕之氣,縱使自身能夠自律,其所屬部下亦難免沾染驕縱之氣,生出事端在所難免,情理之中,又何須驚訝呢?”
劉綎深作一揖道:“前輩料事如神,晚輩心悅誠服,還望兩位前輩能指點一二。”
青藤正色道:“我與你父親雖未曾謀面,但神交已久,劉顯兄亦是我大明之棟樑,為將之道無須多言,今天既然有緣相見,老朽只送你幾句話,希望能稍對少將軍有啟慧之用則老朽足矣。”
劉綎忙拱手道:“得蒙青藤先生教誨,是晚輩三生之幸。”
青藤先生點頭道:“學以致用,知行合一。究竟是知難行易還是知易行難?依老朽拙見,修自身便知難行易,齊行伍則知易行難。請少將軍斟酌。”
劉綎聽了青藤先生的話,口中喃喃自語地重複著這兩句話,陷入了深思,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再次向青藤先生行禮道:“多謝青藤先生教誨。”
青藤先生伸手將劉珽扶起:“少劉總兵不必拘禮。”說罷轉頭對俞二說道:“俞二兄弟,少劉總兵是將門之後,今日既然有緣相見,你老弟也不要吝嗇,拿出些真東西,也不枉了這份緣法。”
俞二先生點了點頭道:“藤兄既然發話,俞二自當力,只是不知劉賢侄師承何派,根基如何?”
劉綎趕緊起身道:“晚輩自幼先後師從洪紀法師習練少林棍法和師從恩師劉雲峰修習刀法,以鑌鐵重刀為主。”
俞二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從你的身形步法看似有少林武學根基,洪紀大和尚研習少林武學數十年,尤以棍法見長,他雖然在莆田少林,但是若按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