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看了偷笑。俱羅發現了,乾咳了兩聲,那些士卒連忙將嘴抿起。
吸取昨日操之過急的教訓,我小心緊握韁繩,緩慢前行,再也不敢策馬狂奔了。
我向士卒揮揮手,三百軍士齊齊跟在我身後而行,向橫陳萬具屍首的荒野進發了。
來到目的地,一名士卒抱怨屍首太多,不耐煩道:“這麼多具屍首,還有劉賊一黨的。應該只掩埋隋軍陣亡兄弟。那些流寇讓他們棄屍荒野算了。”
我望著這個開始就要與我為難計程車卒,厲聲道:“都是父母所生,只不過立場不一,才在戰場相互拼爭。死後也應該顧及他們尊嚴。再有懶惰,不願做事而出牢騷之言者,軍棍伺候。”我同情那些因朝廷苛政,逼致走投無路,才興兵作叛的農民義軍。最終,馬革裹屍。可悲可嘆。
聽了我的鐵命令後,大家都不敢有怨言,一齊挖起大坑來。
不到五個時辰,一個縱寬均近百丈、深約丈餘的大坑成形了。將這些陣亡士卒剛剛掩埋好,急待離開,卻遇一支萬人隊喊殺過來。
第十四章 異時空第一役
這支超過萬人的軍隊來勢洶洶,隊中大旗書有“管”字。我知道,這就是劉元進義軍的旁支,管崇所部。來得真是巧。將士們剛將萬具屍首掩埋,已經沒有力氣。此時,遭遇上這股勁旅,且是3:100的兵力差距,只怕凶多吉少。
不過,我手下的這三百名軍士不愧是魚俱羅調教出來的。他們面對如此劣勢,並無膽怯,都團團將我圍於中心,布成縱20人,橫15人的方陣,各持鍬、鏟抵往陣外。全軍一齊進退,步調一致。我在北非古代史書上見過這種陣勢,是由迦太基名將漢尼拔所創。難道,這些隋兵都知道漢尼拔的這個陣法。
管崇義軍開始進攻了。為首一將騎馬狂奔至陣前,手中長槍晃動出萬千槍影,連挑數名士卒。其餘隋兵及時調整陣位,絲毫未受影響。一名士卒揮鍬擊中馬腿,馬負痛前傾而倒。其餘士卒鍬、鏟齊齊刺向馬背上的義軍將領。這位身披重鎧的將領從馬上飛身躍起,長槍一揮,又挑倒數名隋軍士卒。將領身後大隊義軍隨即上前,揮矛猛刺。敵我互有死傷。但我軍人少,禁不起死亡威脅了。且我最不願就是第一次開戰竟然是和農民義軍。我豈不也成了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這種矛盾複雜的心情讓我對營救裴菲的決心開始動搖了。人沒救著,先和貧苦大眾開戰,我究竟是禽獸還是人?最終,求生戰勝了矛盾的複雜心理。不錯,現在先要保住性命,然後設法突圍。突圍成功後,儘量勸說魚俱羅、吐萬緒撤兵。不要再與義軍開戰了。
我在陣中隨陣法之變幻而動,但卻無計可施。別說突圍,就連此陣都即將被攻破。黑馬卻具靈性,馬蹄移動與陣位完美配合。魚俱羅給了我好馬、好兵。但我這一介書生,也許會將這一切葬送。義軍將領連踏數名隋軍頭頂,揮槍向我刺來。我本能用手中鐵鍬擋向槍尖。豈料對方將真氣貫於槍尖刺穿鐵鍬,直刺向我咽喉。我知道自己即將被長槍貫穿咽喉,一命嗚呼。本欲閉眼,但大丈夫要睜眼面臨死亡。此時的槍尖距離我咽喉不足半寸之時,卻被一杆銀槍槍柄彈開。魚俱羅居然領著數千隋兵殺到。那名義軍將領驚愕之時,卻不防我身邊一名隋兵一鍬擊來,擊中後心,痛哼一聲,重重栽倒陣中,被一陣亂鍬擊做一團肉泥。主將以死,且又有數千隋軍前來支援,義軍都無心戀戰,四散而走。俱羅命全軍停止追擊。不到一頓飯工夫,義軍全逃得不見蹤影。
我跳下馬來,看著自己帶領的三百士卒已損百餘,不由留下淚水,並開始揮鍬挖坑。雖然第一天帶領這些士卒,但卻有了很深的感情。看到自己的部下死相奇慘,怎麼不傷心,決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
俱羅見我肆意發洩,並未阻攔,只在一旁默默看著,不發一言。畢竟,時值晌午,烈日當空,又遇驚嚇,我發洩了約半個時辰,竟感天旋地轉,一頭栽倒,不省人事。待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軍帳之中。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隋將見我睜開了眼睛,喜道:“總算沒事了。”
我沒看見俱羅在帳中,只看到眼前的這位將軍。這名隋將道:“你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可嚇壞了魚大人。”
“您是吐萬緒吐大人?”看他的那身裝束,我猜他就是大隋官拜左屯衛將軍的常勝將吐萬緒。
果然被我猜中了。那名隋將即吐萬緒微微點了點頭。
“怎不見魚大人?”我突然問道。
“見你幾日不醒,遷罪於管崇義軍,已帶兩萬隋軍殺向管賊營地了。”吐萬緒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