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莫燼回頭而笑:“追上了有獎賞。”
覓塵雙眸一亮,不免更加拼力追趕,兩人又奔出一陣,歸海莫燼只覺身後覓塵馬速微慢,想來已是疲累,眸中含笑將馬速放緩。
覓塵咯咯而笑,從他馬側飛馳而過,不忘回頭給了歸海莫燼一個得意的笑容。衝上高坡,她猛然拉轡停馬,望向慢了一步的歸海莫燼,揚眉一笑:“什麼獎賞?”
歸海莫燼唇角閃過一抹壞笑,覓塵尚未看清楚,他挺拔的身姿便如一道青鴻撲了過來。覓塵身體一輕,腰際一緊,白色和青色在空中交織翻飛,轉眼歸海莫燼已是仰身躺在了草地上,而覓塵卻緊緊被他困在懷中。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覓塵驚呼聲吞入口中,一翻唇槍舌戰,歸海莫燼抬起俊臉,眼見覓塵大口喘息著,不免心情舒暢,仰身躺在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輕笑。
覓塵也笑,突然又覺自己這笑有些傻氣,扭頭間卻覺歸海莫燼笑得也不見多麼精明,不免心中一甜,唇角裂得更大。
這些日子兩人都很忙。海清帝雖是未再令歸海莫燼回北部邊關,可他畢竟出京半年,自是堆積了不少事需要處理。
而覓塵也有了自己的事業,最近正忙得不亦樂乎。一方面她籌辦的名為“慈母心”的藥鋪已經開始接待病人,雖是十多日來尚未有一個客人,但是覓塵也不急,她只努力教崔剛徵來的姑娘們醫術知識。
待她們不再對剖腹產牴觸,又瞭解了孕婦生產的知識,她又忙著用動物來示範,讓姑娘們練習。知道這裡的人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剖腹產,所以她也不急,只等著機會,相信現代的手術總有被世人接受的一日。
另一方面和蕭瀲晨一起做水晶生意的事情也有了眉目,那東海竟是歸海莫凌的封地,開山權很容易便拿到。覓塵和蕭瀲晨深談了兩次,將她知道的覺得會有用的關於開採水晶的知識盡數說給了蕭瀲晨。東海一傳來確實有大量水晶儲藏的訊息,他們這邊便已經開始選店鋪。
如今店面早已經選好,覓塵正忙著設計店面裝飾燈,她準備弄成一個水晶的專賣場,這樣只有在京城一炮打紅,在其它城郡才能順勢發展。
兩人皆是忙碌了兩個月,見面的時候還真不多,往往總是覓塵睡熟歸海莫燼才匆匆來陪她一會。這日清晨天還未亮,歸海莫燼就突然到了小院,竟是拉著她出來遊玩。
覓塵本覺睏意連連,此刻一陣賓士,頓感通身舒暢,連日來的勞累和疲倦竟皆在草木的清香中遠去。
兩人靜靜躺著,感受著髮絲在清風中糾纏的柔情,心中充塞著滿足和幸福。半晌歸海莫燼伸手扯過兩條纖長的草,十指繞草,編著什麼。動作雖是笨拙,可樣子卻極為認真。
覓塵正欲問他,卻隱隱看出了眉目,輕淺一笑。見他指尖逐漸呈現一個草環,她開心一笑。
歸海莫燼坐起身來,滿含笑意地望著覓塵。覓塵也笑,將皓白的手伸出,無名指尖輕輕一動,那草環便套在了上面。覓塵咯咯而笑,轉動著手腕。隨即她也扯了兩根長草,編成環給歸海莫燼套上。
“圈你一生,我的男人。”
歸海莫燼淡笑不語,俊臉在湛藍天空下越發明朗,覓塵的身影倒映在他清光燦渺的雙眸中,深潭盪漾的皆是柔情。
兩人正相視而笑,卻聽草坡下傳來一陣馬蹄聲,歸海莫燼面容微沉,從地上躍起望了過去。他目力極好,雖是人影剛顯,卻一眼看清了那飛馳而來的數十騎。
幽深的雙眸一道倏忽而至的鋒銳一閃而過,他回頭望了眼覓塵,見她面上人皮面具好好的,這才輕聲道:“是老七回京了。”
覓塵一愣,望向南面山道,數十騎轉眼間已經過了前方幽澗,身影清晰了起來。覓塵只見那打先之人紅袍隨風獵獵鼓動,墨髮飛揚,所過之處似有烈焰燃燃,果真正是多日未見的歸海莫嘯。
她微微揚眸,心道這人一直在南方忙著兩國城池交接一事,如今差事辦妥歸京,宮中免不了要為其舉辦晚宴,百官也免不了要入府相賀的,雒陽怕是又要有熱鬧了。
片刻歸海莫嘯已經到了近前,他狹長的雙眸鎖定高高站在山坡上的歸海莫燼,隨即在覓塵身上滑過,撇嘴揚聲:“四哥好興致。”
歸海莫燼淺笑:“七弟辛苦了,父皇昨兒還提起七弟,讓兄弟們多多關心府上。母后也多有記掛,七弟快些回去吧。”
歸海莫嘯抬手衝他一禮,目光在覓塵身上停留片許,忽而揚鞭,一行人揚起一陣塵土,飛揚而去。
望著遠去的眾人,覓塵見歸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