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遠的宮門前。御林禁衛持戈而立,肅穆中透著隱約的緊張。
眼見宮中巡防不斷,火把通亮,覓塵更加狐疑。馬車直入後宮,兜轉在各個宮宇間,一路防守森嚴,待馬車停下,她又是一愣。眼前宮殿高大挺立,燈光通亮,皎月照的宮閣上懸掛的匾額熠熠發光,高坤宮三個鎏金大字更是異常惹眼。
竟是到了後宮三個殿中,最為宏大的高坤宮。高坤宮乃是海清帝的居所,向來禁備森嚴,也難怪她只覺火光都映花了眼。
心中驚異,佈下馬車,高高在上的宮殿亮如白晝,四周安靜,竟是無人往來。
“郡主自行進去吧,屬下回避了。”袁緋說著,駕車而去。
覓塵蹙眉深吸一口氣,沿著寬闊的白玉甬道向巍峨的大殿走去。上了臺階卻是高錫匆匆迎了出來,面容沉重,竟是覓塵從未見過的肅然。
“郡主,快,隨老奴進去。”
大殿中空空蕩蕩,竟連宮女都不見,覓塵心下越發狐疑。
“到底出了什麼事?”
“皇上中毒了,此事已經被王爺壓下,郡主還是趕緊進去吧。”高錫低聲說罷,推開最後一重殿門,躬身相請,面容肅穆。
覓塵心頭突跳,再不多言,匆匆步入了內殿。剛進內殿,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鼻而來,她眉宇微跳,疾步而入。
內殿中只有三人,兩個太醫坐在繡蹲上,皆是面色發白,眉頭緊蹙,神情惶恐。歸海莫湛站在光塌的雲龍金幃前,身影筆挺,隱約透著幾絲疲憊,正負手而立,面對床榻。光潔的黑玉地面上照出他修長的影子,肅然而清冷。
太醫眼見她進來忙站了起來,覓塵點點頭,緩步上前。歸海莫湛似是這才聽到聲響,猛然轉過身來。見是覓塵,面容微動,跨步下了光塌,擺手道。
“辛苦陸太醫、程太醫了。本王已讓人在這高坤宮安置了暫時居所,這幾天還要有勞兩位。至於兩位的家中,本王已經安排人前往知會了,兩位只需在宮中安心為父皇診病,別的不必記掛。今日天色也晚了,兩位先下去歇著吧。”
歸海莫湛笑著示意,神情間卻有著顯而易見的銳利和清寒,連個太醫互望一眼,忙躬身退下。
歸海莫湛這才看向覓塵,,眉宇微蹙:“父皇中了毒,太醫診治乃是奇蠶蠱毒,太醫勉強用金針震住了毒素擴散,我想你對毒比較瞭解,所以……”
覓塵眉宇鄒然蹙起,心一緊,打斷他的話,大步向廣塌走:“奇蠶乃是南翼毒物之最,怎麼會中了這種毒!這毒兇險異常,快讓我看看!”
覓塵心中焦慮,一把揮開金色幔帳,迎面惡臭衝來,她輕輕偏了下頭,大步走向靜靜躺在廣塌上的海清帝。
但見海清帝周身紫青,眉宇頭髮花白,雙手緊握,骨節分明,周身散發出一陣腥臭,正是中了奇蠶蠱毒的症狀。
覓塵正欲去把歸海印的脈,卻是歸海莫湛閃身在側遞給她一雙鹿皮手套,覓塵一愣。這毒並不傳染,但心知他的好意,便順手接過帶上。
一翻細細檢視,她面容沉重:“我先用銀針給他扎針,只能維繫性命,若要解這毒,需得要下毒之人的血為藥引。”
歸海莫湛雙眸微眯,旋即微微閉目,良久才道:“銀針早已準備妥當,我去安排下,若有什麼需要找高錫便是。”
他又望了眼歸海印,大步便向殿外走去,臨到殿門卻又突然止步,回頭遙望著金色幔帳下那抹輕盈的身影,目光微閃,面有決色,揮袍而出。
覓塵給歸海印扎玩陣已是天光微亮,撫額拭去一頭大汗,出了內殿。高錫忙奉上香巾,她抹了臉,卻聽高錫道。
“王爺在偏殿等著郡主。”
覓塵點頭,待步入偏殿,歸海莫湛正對一名身著禁軍將領甲衣的男子吩咐著什麼,覓塵便直接繞至了屏風後靜待。
沒一會規矩莫湛跨步而入,手中尚還託著膳食。覓塵此刻哪裡有心情用膳,只喝了些粥,蹙眉看向正兀自沉思的規劃莫湛。
“奇蠶蠱毒是從南翼很少見的七色蠶蠱蟲提煉出來的,中毒者有如千萬條蠶蟲在周身咬齧,痛楚難當,無可形容。且中毒者意識時清時混,渾身會發出惡臭,十日不解必死無疑。這種蠱毒其物難得,我也只是聽到過它的毒名,現下只能用針封住周身要害。一來減緩毒發,二來也能減輕痛苦。只是下蠱之人可有找到?這蠱蟲乃是用養蠱蠶者的鮮血豢養的,下蠱人和養蠱人往往同為一人。所以解藥也必須要下蠱人的血液做藥引方可。王爺可找到下毒人了?”
覓塵蹙眉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