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遠門,沒準不回來了。這符,白做了。他可是隻付了靈石定金。”般兒攤了攤手,略微失望地道。
“哦?”客棧的那個年輕夥計,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嘴中卻道,“嘿嘿!沒事,唐老的符,還不是說做就做,買主有的是,絕不會賠本!”
然後,那客棧的夥計,沒有再說什麼,笑了笑,直接回了店裡。他要回去,和掌櫃的說幾句話。
兩個人,兩個夥計,貌似平常的對話。可是,十字長街長的很多人,都聽出了玄機。
“噹噹——”鐵匠鋪的鐵匠。掄起大錘,開始打鐵,火星四射。一些雪花。落在被打的鐵具上,直接化為白煙。
繡花的女子,似乎也心神安定了,低頭繡花,默然無聲。還有很多人,都有了微然的變化。
當然,一切都很自然。寒吉小鎮平靜如初,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異常。只不過。很多人似乎都歡喜葉星白的遠走。
般兒一推門,進了唐記老店。
那唐家的老者唐奴,正頗為愜意地坐在那古色的搖椅上,微合著雙目。其實。他是剛剛眯上眼睛。那種因為焦躁而產生的熱感,也漸漸消失。因為,他聽見了般兒在外面說的話。
“爺爺!葉星白,昨夜果然是走了!整個院子裡的一切禁制,都不在。走的貌似比較匆忙。”般兒躬身向唐奴施了一禮。
“嗯!”唐奴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點了點頭,緩聲道,“這不朽船。回來得真是時候。葉星白走了,估計破玄天閣的勢力。都會撤出血北,咱們少了一個眼中釘。我最擔心的是,破玄天閣,棄了南域,硬拼寒吉,那才是咱們最不願看見的情況。鬼棺,畢竟人人想要!”
“那個病少年阿軒還在!”般兒皺了皺眉。
“他看上去,怎麼樣?昨天,我可是又給他開了三個月的藥!”唐奴臉上浮起怪異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什麼得意的事情。他一直把病少年阿軒,當做自己的一個傑作。
“和往常差不多,病殃殃的樣子。”般兒道,“看不出什麼異常。”
“沒有異常,才是好事!”唐奴緩緩地睜開眼睛,“寒吉鎮上的外來客,各個都不一般。那病態少年,神秘異常,最為危險。可是,他住了三千年,吃我的藥,也吃了三千年。估計,兩年後,毒性爆發,定然廢了!”
“那個紅衣少女,也穩如泰山。”般兒又道。
“那說明,她定然不屬於血月上的任何一個勢力,否則都會被不朽船的事情調回。”唐奴緩緩道。
“鬼體?”唐奴又微微嘆了口氣,“病態少年第一危險,不過,咱們三千年前,便已佈置下藥。”
“那個紅衣鬼體的來歷卻是頗為神秘。十五年來,血月之夜,夜夜觀月。說不定,已然窺探到咱們寒吉的秘密,只是等待時機。不過,人總該一個個地對付。那鬼體的修為極高,不過在寒吉古鎮,她還不能遮天。鬼棺,落不到他的手裡!”
唐奴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單手摸了摸額頭。因為,那眉心處,有一件三界尊者級神兵——龍涎斬。
龍涎斬在手,寒吉鎮上,唐奴曾經敢說,可滅殺神,可戰原仙。那是唐奴的殺手鐧。
“不朽船歸,魔洲恐怕難逃浩劫。若是,血月生亂,那便是我寒吉的機會。”唐奴轉頭看著般兒,“無數萬年,咱們唐家等得夠久了!”
般兒點點頭,沒有言語。因為他明白,這些年唐家的代價是什麼。
“退下吧!好好修行!”唐奴輕輕擺了擺手。
那般兒點頭,微微一躬身,直接奔了後屋。而後屋內,居然還盤膝坐著一位和般兒一模一樣的夥計。般兒進屋後,那個般兒只是撩了一下眼皮,點頭示意,然後又緩緩閉上眼睛。
後進來的般兒,沒有多言,也盤膝坐在屋內。
兩個人,如同映象。那種感覺,就似蕭落與慕容荒。
而此時屋外的唐奴,卻是隔著門,看了看寒吉鎮上的那輪白日。
“再過兩三年,血月就該真正的輪滿了。鬼棺重現!我們唐家的使命,就要結束了吧!”唐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解脫和欣慰似的笑容。
無數萬年,唐家世代的守護,終於要看見了最後的光明。
………………
修羅魔洲歷,第九新紀元,六千五百八十八年冬,也就是阿木從神王棋界迴歸魔洲修羅界,萬古神廟消失的前的最後兩年。
不朽船,浩浩蕩蕩地,逼近血月南域。不朽船歸,震動整個血月大陸,甚至整個魔洲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