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否?”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阿木一問,千花婆婆卻陷入了沉默。
“婆婆,此術可解否?”阿木再問,他的指甲已經扣進肉裡,滲出血跡,自己卻渾然不絕。千花婆婆方才沒有回答,阿木已然知道恐怕不是好事情。
千花婆婆依舊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阿木。
此刻,整個萬聖宮陷入了另外一種別樣的窒息。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千花婆婆的回答,而其實這個回答,除了阿木之外,基本上和他們無關。
“婆婆,此術可解否?”阿木第三次發問,語氣卻驟然平靜,但是那種平靜卻是異常的可怕。
“據說——”這兩個字千花婆婆說得極重,用意便是想說明她的回答不一定準確,“此術……無解!”
此術無解!這四個字,便似重錘一般,猛地砸在阿木的心上。
便是在場眾人也是心中一震,可忘三世三生往事,可斷今生來世情緣。此術無解,豈不是和殺了此人無異?甚至可能被殺了這個人更痛苦。
千花婆婆的話,是真的嗎?
“哇——”急火攻心,阿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阿木自然相信千花婆婆的話,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在場眾人無不動容,儘管他們其實不明白,這仙鬼宗聖女到底和阿木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了阿木彌散在虛空中的哀傷。
角落裡,蕭落微微一皺眉,文木然則是心思急轉。這樣的情景,絕對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萬般變化都要為我所用,才是文木然的境界。
文木然存在的意義,只為太荒!他思量著,每一件事情,對於太荒的影響,利與弊。
場外,還有個特殊的人物,便是來自北荒北國白城的梅花之精五兒。
“忘川之淚!”梅花之精看著那紅衣羽兒,不由心中微微一嘆。整個萬聖宮內,除了阿木,唯一見過曾經的羽兒的其實便是這位梅花之精。
不管別人怎麼想,梅花之精是相信千花婆婆說的話的。梅花之精知道,仙鬼宗聖女羽兒,定是阿木的妹妹無疑。
四十年前,在那個北國的夜晚,她親自見過站在那神秘莫測的老人身側的那個紅衣的小姑娘。
那可望三界的幽冥之瞳,天生鬼體,梅花之精五兒怎會忘記?
而且,那個神秘的夜晚,太荒之帝等人唯一確定的便是那紅衣少女被黑水的劫境修士帶走了。
三年前,阿木則是一人來到了那白城小店,苦苦找尋師父和羽兒。如果不是有瘋和尚天休大師,太荒之帝已然滅殺阿木。
有的人,想忘記過去,因為痛苦。可是有的人,沒有過去,又是何等的不幸?
羽兒被禁錮在虛空,不言不語,不過卻面帶冷笑和不屑。
人已非人,心已非心。她絕不會相信,千花婆婆的話,因為所有關於她的往事,她歷歷在目。
生在黑水,長在黑水。
她去過這萬聖宮內每一個角落,她瞭解幽冥山上每一處洞府,她甚至熱愛這仙鬼宗內的一草一木。
她看過幽冥山巔的鬼聖,她見過那地獄門口的魔琴。
她生是黑水人,死是聖宗之鬼!她是黑水的絕世寵兒,她是仙鬼宗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女。
這一點,毋庸置疑!
看著阿木,羽兒的心,沒有融化,而是漸漸地冰冷。眼前的魔修,才是她的敵人。
仙鬼宗內,自然也沒有人相信千花婆婆的話。黑白祭司,面色平靜,無悲無喜。
可是,唯有他們心中知道自己想些什麼,他們其實和文木然想的一樣。因為,他們不是真正的黑白祭司,而是太荒雙狼。
仙鬼宗宗主,安然在座,只不過那黑色的大氅,似乎微有波動。沒有人知道,這傀儡似的宗主,為何一直坐在這裡。
大家各想心事,仙鬼宗內,一片不祥的平靜。
如暴風雨前的一夜安謐、死寂。
“雪!”
不知何時,突然,天空佈滿了彤雲,讓原本沉沉的夜色,更加黯然。
“雪——”
更多人感受到了雪意!無不仰頭觀看。
雪、大雪!
洋洋灑灑,鵝毛大雪,從天而降,卷天漫揚。一股無盡的悲哀散開,充斥天地,那是一種怎樣的哀傷?。
此時,所有仙鬼宗的修士,都臉色大變。
黑白祭司,更是一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