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入雲聞言果是一臉尷尬,自己這多年苦修,卻是難想行得此舉,當下又見那阿鸞辭色嚴厲,反倒心下有些作氣。只開口道:“雖是如此,但那珠珠姑娘也是個女兒家,誰又願意將清清白白一個身子任人糟賤,她身世已然奇慘,鸞姑娘又何必再輕賤於她!我看你即願意相助阿甲本以為你心底仁善,未想只為珠珠姑娘屢遭人塗毒,你這女兒身難道也看不起她嗎!”一時說的語重,卻將對面三人喝得愣住。
阿鸞見張入雲說的周正,卻反倒笑了,當下反和聲與其說道:“先不咎你竟然拿我和這船花船上的汙拙女子相比。俗世之中的女兒家雖是寒門敝舍卻也將貞潔看的比死還重,這珠珠雖是命運不濟,流落到此間,但於緊要關頭上,捨身力保清白卻還是她能做到。而其之所以能偷生至今,卻不怕貞潔被汙也是她貪生之故。所謂天道遁環,她前世若不行得歹事,怎至於今生得此身世。且她於今上還不走正路,只求片刻的享受一再墜落。
你雖好心,卻只看見其人可憐處,卻不查她往日偷生怕死貪圖享受的可恨處。此是你的勾當,任你如何張智也與我無關,但我教下只渡有緣人,卻怎可為此類不良人妄費法力。再說你自有法解救她,為和自己不捨身相救,卻來這裡和我歪纏!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等你當真做的菩薩卻再來教訓我吧!”
第三十八回 … 尷尬處救人 玲瓏間解困 (肆)
說完阿鸞即是開口一笑,想是因自己一番將張入雲難住了,意甚得意。
未想張入雲瞪著一雙眼睛,一時臉上陰晴不定,只思忖了半日,竟是一跺腳走了。
阿鸞見他行時神情古怪,倒真有捨身救那受難女子的意思。當下也是一呆,反換了她不得意思。再一轉眼見張入雲走得遠了,卻不容自己多慮,一時只將一口編貝玉齒反咬。至後終忍耐不住,口中一喝道:“罷了!算你厲害!”
張入雲正邁步前行,忽聽阿鸞相喚,立時喜上眉梢,又拉了阿甲回至琉瑛島三女身前。就見阿鸞已自頭上取下一根玉簪,一時拋與張入雲道:“此時沉魚簪,專破人精氣,我前日方自這海底得的,今且與你,你自用此物將她淫液洩下,我可不去做這醃?事,這簪子受其汙穢沾染我也不有要了,或留在身邊或隨意送人只看你自己心意吧!”說完好似覺得自己實在是對張入雲太多照顧,卻是將臉撇開再不看他。
張入雲得了那玉簪大喜,忙抱拳與其相謝,當下只見那玉簪碧沉沉的,一時也不及細看,因想著救人,卻是再不敢耽擱時辰只一溜煙的走了。
等張入雲二人趕回房內時,卻見珠珠已是病的更加厲害,口裡氣若游絲,空吊著最後一口氣。
張入雲至此時事急也顧不得男女禮數,一時自解了對方衣裳,本欲從其玉臍處,將對方體內淫氣逼下,未想此時珠珠小腹已是脹的如玉鼓一般,高高隆起,取手相叩,竟發出如玉石般的脆響。
張入雲因來的急切,未問的這玉簪的詳細用法,心中一急只傾力將一身真力源源不絕的注如其內,卻始不見一些動靜。後想到阿鸞最後說的一句話,只得取手放在珠珠幽門上,果然那沉魚簪一遇人身精氣,徑自放出三寸毫光,只片刻功夫珠珠腹內津水便如黃河氾濫一般湧了出來。
雖是張入雲避讓及時,但腳下仍不免沾染了一點。再來卻是珠珠又放得一陣響屁,一時屎尿齊流,泉湧而出,幸是一旁的阿甲乖覺,見情勢不對已在旁預備了淨桶,一時間由巧巧將其扶坐了,張入雲二人這才退至外間。
至此時張入雲才得空將那沉魚簪放在眼底細看,阿甲生性機敏,見狀忙取了銀盆熱水與張入雲運用。一時洗淨細看,方發覺與自己今晨在海底所得的玉簪竟是一模一樣,知道這玉簪定不只這一支,想是磨鍊的一套數枚也有可能。
正在張入雲思索處,偶見身旁阿甲也是目注於那玉簪上,想到阿鸞姑娘先時曾有過要他將這玉簪隨意舍人的言語,今見阿甲為珠珠又出得甚多力氣,難得他年少便有這樣的心腸,當下臉上只笑著與他道:“你若不嫌汙穢且把這玉簪送給你如何!”
不想阿甲倒是十分樂意,一時見賜已是伏身拜倒,如此反倒惹得張入雲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玉簪才剛沾染過汙穢,反手送人卻是與禮不合。在張入雲眼裡他始終並沒有將阿甲當做下人的意思,縱是他年紀還小,卻也一樣將他當作朋友般的看待。
正在張入雲臉上有不得意之際,卻見內裡的巧巧步了出來。當下告知二人珠珠一身衣履已然除下,並已將人放在床榻上安歇,卻來問張入雲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