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大感壓力不輕,卻是一時攻不得進。
但即如此,那太乙神雷因甚耗修道人的精神元氣,汪劍秋雖是道行再高,到了此刻也已是極感吃力,當下只得向玉音求援道:“素聞崆峒潛光琉璃盞是滅魔至寶,此時此地已是群魔亂舞,還請師太快行出手施法,不然的話,貴我兩派門人怕有性命之憂!”
玉音見至此汪劍秋終於開口央告,為著他年事,心下實感快意,只是面上一絲不得顯出,只合掌道:“潛光琉璃盞需用前古神油方得顯絕大威力,一來這神油極為珍貴,不敢妄用,二來其威力過大,只怕只一施展這漫天的妖魔俱要被聖光伏滅。雖說都是妖物,到底也是得天地造化而生,如此大開殺戒,卻是與天地好生之理有傷,好在貧尼來時已有安排,倒是省造殺業。”說時即是自袖中取出一方白紙,仔細看處,卻是一隻用紙折成的小船,一時見玉音將那紙折船拆開,再翻手一抖,旋即一道金光滑過,竟從內跌落一人來。
張入雲把眼張望,果然就是香丘,當下鋼牙一咬,便要上前,不想卻被沈綺霞一手捉住,只口中輕聲道:“且看看再說,即有汪師叔在此該當有些計較,若再不然,我等再尋法解救也不遲。”她此刻語出嚴峻,卻又是話音溫柔,張入雲素來有些服她,得她一手按住自己肩膀,只覺掌中溫暖,當下他臉上雖是一連串的急怒變色,終究是被自己按了下來,只守在一旁怒觀其變。
葉秋兒未想自己師姐竟能勸得住張入雲,一時心下一動,即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卻見沈綺霞一臉嚴肅,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也似。當下不知怎地,心上便是一驚,旋即又是一空,兀自有些煩悶。再恍過神來時,又察覺自己此刻臉色定是不好看,忙轉了頭來。在迴轉過來時,卻見姚花影粉白的玉頸也是微微側動,好似花了極大的心機力量,方才沒有將頭轉過來回望,再待這會兒,卻又發覺葉秋兒此刻已看著自己,卻是不由的紅了臉。至此葉秋兒就覺心下一拎,又是好一陣沒來由的煩惱生上心頭。
再聽玉音師太道:“此時我豢養多時的七寶蓮花蟲,今得她一片靈肝即可將這赤煉鬼收伏,又免周遭這多生靈塗炭,如此即顯我佛門慈悲,也是這妖蟲一番功德。”
汪劍秋見玉音師太竟說出這等喪心病狂沒有人倫的話來,再看著小香丘此刻似是被法術拘困的久了,一身上下俱被汗水浸溼,神形已是委頓不堪,想著她終究也是故人之女,一時亦不免大怒,當下拿定了主意,便再不客氣,只與玉音師太說道:“這孩子雖是妖,但也有一半是人,說來還是正元師兄的一點血脈,你如此舉止,卻不是對故人之子的意思吧!”
不想他這話才只剛一出口,卻見玉音師太已然翻了臉道:“住口!正元師兄是我崆峒弟子,他誤墜魔道,受不了妖女的色誘,此刻以她女兒救的眾人做抵,也正好補他這一生清白。”
聞得玉音這般激進的話語,汪劍秋反淡然道:“是嗎!據我所知,正元兄雖是誤入歧途喪了功行,卻也是對此子極為鍾愛的。無如當日你力要將她擄走撫育成人,今至此地,你卻又倒行逆施,這如何成話,你這般作為,於小輩面前,也不光采。”
汪劍秋這一席話顯是觸犯了玉音的隱痛,當下也得大怒再不作顧及,只大聲道:“何正元是我崆峒弟子,卻輪不到你峨嵋汪劍秋來多管閒事。何況除魔衛道,我輩份所應當,他道心不固,為魔女所害,雖是他一番災劫,卻也是這妖女的母親害人不淺。所謂父債子償,由她損卻這些許殘肢,卻換來如此功德,也可稍補其母的惡行!”
當下汪劍秋見她滿面嗔怒,再無一點修道人的氣象,只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是再沒有一絲餘地可講了?”
玉音挑眉冷聲道:“汪劍秋,你當年輕狂以至失劍多年,這多年在峨嵋苦渡歲月,竟還沒改了你這般愛管閒事的脾氣,我知你自恃得了峨嵋上代劍仙真傳,自量功蓋一班同門。你若有什麼能為儘管施展出來了吧!我崆峒玉音卻不怕你!”
汪劍秋聞言只一笑,又面帶譏諷道:“我哪有什麼本事,即如此這般,我就成全了你卻又能怎樣?只是你且看看你現在一副滿身纏魔痴嗔的舉止,卻又哪裡想個跳出世俗之外的出家人了!”
他話音一落,玉音卻是一陣冷笑,以為汪劍秋要出手相奪香丘,當下周身白光泛起,即刻間已將自己的傷恙劍祭起。
不想汪劍秋見此,卻是大聲道:“且慢,我即說成全了你,怎還需你施動這般害人的勾當!”說完話,卻是舉單手擎天,竟似在施動什麼法術。
玉音見他舉止,先是一驚,為防其來襲自己,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