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難得呢……怎麼會突然有一隻出現在她房裡?
一個童音突然在房中炸起:“小夕小夕!你可算醒了!七天啊你睡了整整七天!嚇死我了!”
是小天。
元夕不動聲色地環視房間,最後在梳妝檯上發現了劍魂的身影。
小小的身子,漂浮在橫置於梳妝檯的天機劍上。
元夕記得自己最後是把天機劍放在書桌上的。
——果然,他們來過了,還動了天機劍。
以那些人的慣來行事,本該做得不留痕跡,但這次卻這麼明顯地將天機劍放到梳妝檯上。
這是意味著,他們已經不忌諱她了麼?一枚無足輕重的棄子……
那些人原可以將天機劍直接拿走,可最終卻還是送了回來。——是因為他們也對“沉睡的劍魂”無可奈何麼?
笑意在元夕眸中一掠而過,並不回應那邊咋咋呼呼的劍魂,元夕起身,朝那隻虎雀走去。
虎雀望著她走近,一動不動。
元夕看著虎雀右足上系的金色細鏈,臉色若有所思。她的目光又移回虎雀身上。
“小傢伙,餓了麼?”她帶著笑意道,伸手去摸它毛絨絨的腦袋。
虎雀不閃不避,似乎頗為享受這種輕柔的撫摸,再過一會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了。
幾個勻長呼吸後,呼嚕聲再次響起。
元夕失笑,收回手。
似是不經意地,她表情散漫地掃視四周——然後忽然發現了梳妝檯上的天機劍。
低呼一聲,元夕三步並兩步趕過去,撲到臺前,一雙眼緊張地在劍身上反覆巡視。
她接連呼喚了好幾次劍魂的名字,然後開始發呆。
靜了半響,她忽然嘆息一聲,尋了一塊布,將天機劍層層纏起來,期間時不時長吁短嘆,偶爾抱怨一聲,大意是你這個小混蛋你快點醒過來啊不然我就把你丟回蜀山去云云……
劍魂娃娃浮在半空,笑眯眯地看某人演戲。
這會兒它也反應過來,方才元夕為何不理它了,想必她是擔心此刻正有人在暗處窺視他們,所以特地唱了一場戲給那些人看。
那邊,元夕已經收好天機劍,轉身跌進椅中,面帶些許茫然。
呼嚕聲一直持續,元夕扭頭,面色怔仲地望向那隻打盹的虎雀。
半晌,她起身,拖著步子走到床旁,往床上重重一躺。
帶著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她閉眼。
劍魂娃娃在空中笑得打滾,若它此刻是顯出真身的狀態,想必那隻貓臉鳥也休想睡得安穩——娃娃的笑聲實在太大了。
而四周唯一能看到劍魂身形,聽到它聲音的人,卻正躺在床上,闔著眼,對笑聲恍若不聞。
她只是縮了縮肩膀,將自己半張臉都埋在厚厚的被中。
劍魂的話,她都有聽見。
原來她已睡了七天麼?感覺只是眯了一個午覺而已呢……
好累,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眼皮軟軟地搭在一起。
最近總是在演戲,演完一場又一場……今天唱的是獨角,而七天前那場,則是一臺三人好戲。
七天前,面對“陷入沉睡”的天機劍,想到外頭窺視的阿娣,元夕用一個眨眼的時間做了一個大膽至極的決定。
她要利用阿娣。
她要將阿娣引到白朔面前,在他面前兩人打作一團,而白朔必然會一如既往地維護阿娣,然後她便放棄阿娣轉而攻擊白朔——制定這個策略的時候元夕有些擔心最後一步會無法實現,畢竟蠱是無法反抗蠱師的。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裝裝樣子好了,元夕這麼想。
但那開始崩潰的體質竟然也有它的好處,她居然能對蠱師動手了。
於是一切都按著元夕的預想的方向進行。
元夕想起那晚白朔發現自己竟然敢對他出手時臉上的神情,心裡忍不住泛出一股笑意。
她想她做得很不錯,相信白朔現在已經瞭解到情況的嚴峻了。
不錯,那一場瘋狂的攻擊,足夠彰顯她的危險性……不止是對新的骷髏蠱,對蠱師,她亦是危險的。
數日前澹臺佾就曾說過——
“骷髏蠱這種蠱,最大的特性便是對主人絕對的忠誠,因此也要求蠱師以完全相同的感情回報它,所以,它決不允許蠱師有第二隻骷髏蠱。”
“一旦骷髏蠱發覺蠱師揹著它煉製了第二個只骷髏蠱,那麼,第一隻骷髏蠱會有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