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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兄就是這樣，給病患診視之前，會……附贈一個……”陸迴雪輕咳一聲跳過那個詞；轉而向卜運算元道：“衛兄；你面相也瞧過了，接下來可以給她診視了吧？”

卜運算元捋捋長髯，曰：“可以。”

元夕心中默默翻個白眼，遞過手去。

卜運算元拂塵一擺；探出左手搭在元夕的腕間；閉眼號脈，須臾，卜運算元睜開眼來，神色古怪。

他用一種說不出的神色打量起元夕，後者坦然回視。

“真稀奇……”卜運算元喃喃。

“衛兄？”陸迴雪有些緊張。

卜運算元沒理會陸迴雪，反倒眯起眼，盯住元夕：“這位元姑娘，你對自己身體的情況應該有所瞭解吧？”

元夕笑起來：“如果我知道，就不會麻煩您啦。”

卜運算元望了她一會兒，元夕臉上始終是那種輕鬆愜意的微笑。

面色凝重地，卜運算元從自己的隨身行囊中拿出一樣似是銅鑑的事物，正面衝著元夕晃了幾晃，他自己卻去瞧銅鑑的背面。

一瞧之下，醫師的臉就變了。

卜運算元緩緩站起來，最後瞅了元夕一眼，轉身，抬腳就往門外走。陸迴雪一怔，忙攔住他：“衛兄？”

“愛莫能助。”卜運算元搖頭，“她這不是病，是蠱。”

床上的元夕一挑眉，心中終於對這個“神醫”起了些敬佩之意。而另一邊，陸迴雪聞言霎時臉色一變，頓了一頓，“可有救？”

卜運算元沉吟不語，陸迴雪又道：“我對醫術瞭解不多，但也曾聽說醫道與蠱術常有相通之處，若衛兄知道些什麼，還望不吝賜教。”

他神情真摯，語氣隱隱帶些焦慮，卜運算元與陸迴雪相交也有數年，見此情景，目光不由得便向床上的女子望去，臉上表情若有所思。

室內極靜，元夕安分地倚在床上，面帶微笑望著那兩個相持的男子。

良久，卜運算元終於出聲：“我對這種蠱知道得不多……”陸迴雪眼色一黯，卻聽卜運算元又接著道，“我只能建議你去尋一隻百歲虎雀。”

虎雀？

陸迴雪面露疑惑，元夕卻是臉色微變。

“要百歲虎雀做什麼？”這句話是陸迴雪問的，元夕也望著卜運算元。

清蒸？燉湯？熬煮成藥膳？

卜運算元摸著長髯：“你每晚睡覺時，將此虎雀放在床頭就好。”

就這麼簡單？

陸迴雪難以置信，元夕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劃過一抹暗光。

卜運算元道：“虎雀通靈性，而年歲過百的虎雀則另有一種奇處。這種虎雀有聚氣之效，人熟睡時將其至於身側，能令靈氣不散，聚攏回體內，對於靈氣渙散的修道之人大有裨益。”

醫師望向床上的少女，語氣加重補了一句：“當然，對於蠱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他顯然已經看穿了元夕的真身。

面上疏離有禮的微笑淡去，元夕望著卜運算元，眼中有讚歎，還有一些其它的不明情緒。

醫師的話迴響在所有人耳畔，陸迴雪看著少女那張白得異常的臉，眉心逐漸攏起。

沒有人說話。

在卜運算元拱手告辭之前，元夕卻突然出聲道：“請問，若一個……骷髏蠱，原本與常人無異，忽然某天她對血液有了特別的感應，又畏寒懼暑，而且五識漸漸退化……這意味著什麼？”

卜運算元皺起眉。

“五識退化？”他凝眉思索，“若說骷髏蠱嗜血，乃是天性……”

“不，她之前並不嗜血，對血液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有這等事？”卜運算元大奇，略一沉吟，“那恐怕這隻骷髏蠱並非完整的骷髏蠱罷？”

元夕神色微不可察地一暗，但聲音卻仍然從容：“對。”

這隻骷髏……是“殘次品”。

“那就難怪了。”卜運算元點頭，“雖然不知是何原因導致……這隻骷髏蠱殘缺不全，才使得她如常人一般生存了那麼久。但依你剛才所言，我推斷，這隻骷髏蠱的天性已經覺醒了。”

嗜血的天性麼？元夕淡淡一笑。

“至於五識退化……”卜運算元眉心深鎖，半晌，他才緩聲道，“恐怕是這隻蠱已經開始‘湮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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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立在門側，看到送走了卜運算元的陸迴雪正朝這邊走來。

這間客棧主食酒水皆是一流，客人卻不算多，大約大家還是更願意去菜色一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