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的意思是,澹臺佾在這裡完全是出於他的自願?”白朔語帶嘲弄。
“當然——不是,”百里懷也笑了,“白朔,明人不說暗話,你對那隻骷髏蠱的態度,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畢竟,她可是第一個背叛了你,你卻仍將她留在身邊的人。”
“所以,你不能怪我此番多事……我有我的顧慮。”
語氣懇求,字字有理。但凡一個通情達理些的人,聽了之後都會對百里懷的行為釋懷,性子軟些的,或許還要感念愧疚一番。
可惜白朔原本就沒興趣追究百里懷這點心計,所以這一番解釋在他耳中聽來,毫無意義。
用涼薄的口吻,他簡單丟擲一句:“明天之後,我不想再看到那個人妖出現在這裡。”
那邊百里懷似在無奈撫額。
“好吧。”百里懷道,“十隻赤眼鴉蠱。”
白朔冷笑:“我還沒向你興師問罪,你倒先討要起好處來。”
“你總得讓我有理由堵住澹臺的口,十隻赤眼鴉蠱,不是很好的解釋麼?”
“……五隻。不願意就派人來替那個人妖收屍罷。”
“成交。——那麼就先這樣,留意那邊的動靜,明日此時,傳音盒聯絡。”
“明日有雨。”
“那便後日。”
“後日亦然。”
“……”百里懷默了一默,“白朔,你真捨不得那五隻鴉蠱?我可以用二十個妙齡女郎跟你換,直接送到你房中你覺得如何?”
啪。小盒被丟到了桌上,失了月華的傳音盒藍光閃了幾閃,很快黯淡。
有淺淡的陰雲,掠過皎月,月色蒙上陰翳。
遠處,一道纖細的身影自遠處極快地掠過來。
阿娣回來了。
她蒼白的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一襲白衣在夜裡翩躚,空靈中透出幾分詭異。
“白朔。”她歡歡喜喜地靠過來。
蠱師略一抬手,阿娣慢下步子,極熟稔地坐在他邊上,熱烈的目光向著他,
兩人相隔極近,阿娣眯著眼,感受男子身上傳來的溫暖氣息,豔麗容顏上神情愜意。
“很開心?”蠱師的聲線低沉如顫動的箏音。
“嗯。”眉目慵懶,她似一隻饜足的貓,纖指在他衣角輕輕撥弄。
“進屋睡吧。”他道。
手下動作頓住,仰頭,她望住白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