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門獸。雖然他喚白朔“公子”,但他們之間並非簡單的主僕關係,白朔亦不會輕慢於他。
數月前,白朔請窮奇去尋找一樣與雲鼎天窟相關的事物。白朔有言在先,只需找到東西即可,無需帶回來。
“既然短期內還用不到它,倒不如先放在外頭,反而比帶在身側來得安全。”
當時白朔是這麼說的,窮奇看他神色,估摸著那玩意白朔一年半載也用不上。因此窮奇找到那物後,便徹底無事一身輕,日子過得很是逍遙快活。
窮奇原以為這愜意起碼也會持續到今年春分,豈料驚蟄方過,蠱師的手信便破空而來。
信中只有兩字:速至。
窮奇瞪著那兩個狂草大字,心驚肉跳。
連夜出發,一路風馳電掣。窮奇不停地想著那張除了“速至”外空無一物的信箋,心中暗道莫不是那個什勞子天窟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
而當窮奇終於趕到白朔面前,白朔遞給他一杯水,窮奇接過來一飲而盡,空杯砸在桌上。
“說吧,要我做什麼?”窮奇開始捋袖子。
白朔淡淡道:“去把素素找出來。”
捋到一半的袖子再扯不上去,窮奇僵硬地扭頭瞧向白朔:“你說啥?”
窮奇沒聽錯,白朔也沒說錯。
去把素素找出來。
蠱師對蠱的控制能力,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十里,百里,千里,有何區別?距離從來不是阻礙,只要蠱師願意,他可以令千里之外的骷髏蠱突然頭痛欲裂,痛得恨不得將頭顱剁下來。
蠱師與蠱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線的一頭握在蠱師手中,另一頭繞在骷髏蠱的脖頸。
白朔從沒丟棄過這條線。
不是沒想過徹底毀滅。在那個夜裡,在他對百里懷說“誰說要留著她”的時候,他是真的動了殺機。
乍一意識到她的影響力,理智立刻告訴他這個女子對他是一種威脅。
其實之前種種跡象都顯示了這隻舊蠱已經到了應該除去的時候,但蠱師這次出奇的遲鈍,遲鈍到竟然需要旁人出言相告,才醍醐灌頂。
那麼就殺掉她吧。
殺掉她。
……做不到。
最後的那一天,他的食指按在她的額心要害上。
理智列出一條條理由,每一條都在鼓吹他對她動手,眼中殺意排山倒海……
但一切蠱惑的聲音都沒能成功讓他吐出那句惡咒。
最終他只是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