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菌和毒素。”
伊薇特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和背景。
左思饒有興致注視著這個年輕人的眼睛,足足過了有一分鐘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為什麼要冒著巨大的風險擅自篡改教義?或者說,是什麼促使你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青年苦笑著回答道:“說起來您也許不會相信,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然之間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單純覺得劇毒和瘟疫不應該只有邪惡的一面。
它應該是中立的,就好像魔法、知識和死亡一樣,應該是客觀存在且本身不應該具有特定立場和陣營。
而且我的父親在活著的時候不止一次教導過我,很多有毒的動植物,其實都是製作藥劑必不可少的重要材料。
既然毒素能救人,那麼瘟疫為什麼不可以?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開始深入瞭解那些能夠引發各種疾病的病毒和細菌,並開始教導人們如何透過良好的衛生習慣進行預防。
由於無需使用神術,而且見效非常顯著,因此漸漸就有了許多來自社會底層的窮人自願成為了塔洛娜的信徒。
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生病有多麼可怕。
往往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就可以摧毀一個家庭,讓唯一能夠賺錢的男人臥床不起,甚至還可能為此背上沉重的負債。
所以我認為,如果想要提高女神在費倫大陸的影響力和信徒數量,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發展方向。
畢竟窮人的數量永遠比富人多,平民的數量永遠比貴族多。
但兩者提供的信仰和影響力卻相差無幾。”
聽完這番完全不像是一名見習牧師能說出來的話之後,左思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古怪。
因為他嚴重懷疑伊爾澤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並不是源自於其本人的意志,而是有可能獲得了某種“啟迪”或者“暗示”。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年輕人的靈魂和思維被更強大的力量影響了。
不用問也知道,能夠不知不覺操控一名牧師,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他所信奉的神明。
想到這,左思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了大廳內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的巨型雕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神像的嘴角比剛剛進來的時候有了那麼一絲不是很明顯的上翹。
一個混亂邪惡的女神有可能會主動謀劃著改變自己的陣營嗎?
左思對此表示強烈懷疑。
可問題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站在旁邊的伊薇特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選民閣下,請問這種教義有問題嗎?或者說,教會可以承認其合法性,然後進行大範圍的推廣麼?”
“我認為問題不大。
而且正如伊爾澤提到的那樣,這樣做可以大幅度增加女神在凡間的信徒數量跟影響力。
不過為了避免教義上的自相矛盾,最好是讓伊爾澤和跟他一樣志同道合的年輕牧師分離出去,單獨組建一個新的教派。
這樣一來便能同時相容兩種相互衝突的教義。
就如同許多中立陣營神明會根據信徒們自身的理解,誕生出各種各樣的分支教派一樣。”
左思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
對於他而言,塔洛娜不管是邪惡陣營也好、中立陣營也罷,本質上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好處是,如果劇毒與疾病女神真的從混亂邪惡變成絕對中立,那麼他這個選民的名聲也會隨之變得稍微好一點。
最起碼不至於一出現就會引發當地統治者神經緊張。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請您放心,過兩天我就會親自負責辦好這件事情,為新成立的教派尋找一塊駐地。”
伊薇特毫不猶豫的做出保證。
儘管這位安姆教會的主祭非常清楚,如果日後伊爾澤的教派發展起來,肯定會對自己形成巨大沖擊。
畢竟信奉同一個神明的不同教派相互不對付、甚至是敵視彼此,相互之間一見面就爭吵不休,在費倫屬於比較常見的情況。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自然之神、橡樹之父——西凡納斯。
其信徒從一開始便分為“極端派”和“溫和派”。
前者哪怕是看到樵夫進入森林邊緣砍伐一些柴火,都會將其視為對自然的不敬和破壞,然後不由分說直接將其當做“自然之敵”殺掉。
砍柴尚且如此,更不用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