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確定沙洛佛克真的會不惜一切手段奪取博德之門公爵的位置,然後率領焰拳傭兵迎戰傅左爾·錢伯瑞麾下的散提爾堡大軍嗎?”
在返回位於阿斯卡特拉的法師塔之後,戴維安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在他看來,如果對方僅僅單純只是想要透過更多的殺戮來喚醒體內屬於巴爾的神力與神性,那麼完全可以以士兵或是傭兵的身份加入其中。
注意自己身邊隨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疑惑與不解,左思笑著解釋道:“不,你不明白。
以軍隊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參戰和士兵的身份參戰,產生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是前者,那麼沙洛佛克便能夠隨心所欲的擴大戰爭規模。
扇動和縱容手下以最殘忍、最血腥、最暴力的方式製造殺戮。
甚至是連生活在西哈特蘭德地區的平民也不放過。
你應該知道謀殺之神巴爾兩個最重要的神職對吧?”
戴維安趕忙回答道:“當然!巴爾掌握著死亡和殺戮兩個強大的神職。在他活著的時候,整個費倫大陸所有的刺客,還有那些渴望鮮血的人,都視其為至高無上的主宰。”
“你說的沒錯。但你知道巴爾所掌握的死亡與謀殺,跟死亡三神中的另外兩個有什麼區別嗎?”左思似笑非笑的繼續追問。
“呃……他更加暴力?”
戴維安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確定。
左思微微點了點頭:“完全正確。
巴爾的神職中的死亡與謀殺跟上一代死神米爾寇有著非常巨大的差異。
後者的死亡就是單純的死亡,指人的身體在生理意義上失去了機能,因此靈魂要前往審判之城然後被各自信仰的神明使者帶走。
但前者則專注於帶有暴力、破壞性和某種類似宗教儀式一樣的死亡。
嚴格意義上來說,巴爾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是死亡三神中最瘋狂且不計後果的。
在動盪之年前夕,他甚至想要在影月群島獵殺大地母神裳提亞,也就是我們腳下託瑞爾星球的意志。
如此瘋狂的舉動,在整個費倫大陸數萬年的歷史中都不多見。
至少我不知道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二個神嘗試過永久性的殺死裳提亞。
連巴爾本人都無法控制在獲得以上兩個神性之後,自己內心之中對於暴力殺戮的渴望,更不用提那些故意製造出來的神之子了。
所以如果是以士兵或者傭兵的形式加入戰爭,巴爾之子很容易沉浸在殺戮中失去自我,然後徹底釋放靈魂中所隱藏的力量,變成一頭沒有理智的嗜血野獸——殺戮者。
像沙洛佛克這樣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變成那副樣子的。
他要的是製造一場殺戮盛宴,而不是成為殺戮盛宴的一部分。
包括與那些邪惡勢力合作,讓強盜在博德之門的商路上搶劫並製造混亂,利用變形怪對博德之門上層進行滲透和替代,全部都是為了實現獲得焰拳傭兵指揮權進而成為大公爵這一個目標。
至於伏擊葛立安想要殺死阿伯戴爾,純粹是不希望有其他巴爾之子分享可能從這場殺戮盛宴中獲得的強大力量。
這也是為什麼,我要讓傅左爾·錢伯瑞發動這次大規模入侵的原因。
對於沙洛佛克來說,北方的深水城太過於強大,絕對是他不敢輕易招惹的。
南方軍隊偏弱的安姆原本是個很不錯的下手物件,但由於我的原因他也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因此他唯一可以發動戰爭的方向就只有東邊廣袤的西哈特蘭德地區,把那裡的居民作為自己踏上封神之路的祭品。
如果放任沙洛佛克這樣做,那麼這片土地的平民恐怕會被屠戮一空。
但現在散提爾堡的大軍已經搶先佔領了該地區絕大部分人口密集的城鎮。
以暴政之神班恩教會的一貫作風,平民雖然也會受點苦、遭受一定程度的壓榨,但總歸還是能保住命的。
而我給沙洛佛克預設的人生終點,就在衝薩河以北、蜿蜓河以南的巨魔之爪山峰。
這裡是當年謀殺之神巴爾曾經隕落的地方,剛好適合作為巴爾之子的葬身之所。
難道你不覺得這很有宿命論的感覺嗎?
雖然我沒辦法讓沙洛佛克在臨死前成為謀殺之神,但卻能讓他品嚐到跟自己父親一樣的死亡方式。”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