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老師,你也跟父親一樣直至最後時刻都沒能明白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言峰綺禮注視著遠坂時臣死不瞑目的屍體終於把內心之中一直隱藏的想法說了出來。
因為他是一個天生有人格缺陷的人,一個只能從道德層面被定義為邪惡、冷酷、殘忍的事情中獲得快樂跟滿足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在別人眼中看來高尚、偉大、具有非凡價值的事情,在他眼中根本毫無意義,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不辜負包括父親、老師、上級等權威在內的期望。
而這樣的生活從來都不是言峰綺禮期待和想要的。
所以他的生活就彷彿苦行僧般沒有一丁點的愉悅可言,如同被人操控的木偶只剩下麻木。
不過現在,隨著吉爾伽美什的引誘,他終於釋放出了內心之中始終被壓抑的惡魔。
尤其是當利刃刺進老師身體裡並同時看到對方臉上那混雜著震驚跟難以置信的表情,言峰綺禮立刻湧現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暢快、愉悅、滿足,就好像大腦神經中被注入了某種興奮劑。
毫無疑問,從這一刻起他就如同那些癮君子一樣徹底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沒有辦法回去了。
“如何,沒能親手殺死父親的遺憾跟悔恨是否稍微得到了一點釋放?”
吉爾伽美什瞬間現身,臉上掛著戲謔與玩味的笑容。
畢竟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就是他刻意引導並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作為一個極度傲慢自負的暴君,他怎麼可能忍受遠坂時臣這種骨子裡將從者當做高階使魔的態度,以及打算在贏得聖盃戰爭勝利的剎那使用令咒強迫自己自殺的冒犯。
事實上從御主第一次使用令咒強迫從者服從自己的那一刻起,兩者之間的矛盾就已經變得不可調和。
只可惜,遠坂時臣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以為可以透過恭敬的表現來安撫這位英雄王,使其繼續幫助自己奪取聖盃。
殊不知,在能夠看透人性和慾望的吉爾伽美什眼中,他那拙劣的演技就如同小丑一樣可笑。
但言峰綺禮並沒有正面回答金閃閃提出的問題,僅僅只是微笑著反問道:“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嗯,只要你不讓我感到厭煩就好。”
吉爾伽美什不加思索的給出肯定答覆。
伴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言峰綺禮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盛了,緩緩擼起袖子舉起那條滿是令咒的手臂開始與之締結契約。
沒過一會兒功夫,失去從者的御主和失去御主的從者就重新建立起緊密的聯絡。
這也是聖盃戰爭最有趣的地方。
不管是從者還是御主,只要活著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再次獲得魔力的補給,吉爾伽美什抬起頭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想好要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了嗎?”
言峰綺禮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當然。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我想我們可以利用最後的幾個小時來搭建起最華麗的舞臺,為本次聖盃戰爭的終章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不過前提是你得像自己保證的那樣可以擊敗所有的對手。”
“哼!怎麼,你現在還在懷疑我對付不了saber和caster嗎?”吉爾伽美什高傲的揚起下巴。
“不,我只是習慣於不會對自己沒有親眼見證的東西保持懷疑。
要知道你上一次與對方交手的結果可不太好。
更何況請你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合作本質上僅僅只是在追求愉悅。
你可以把我視作取樂的小丑,我同樣也有權力在你失敗之後選擇離開。
我們並非傳統聖盃戰爭的御主和從者,更不存在所謂的責任跟義務。”
言峰綺禮非常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與原本被吉爾伽美什玩弄於股掌之上不同,現如今的他雖然也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但卻並不覺得英雄王能百分之百贏得勝利。
無論是黑化的阿爾託莉雅,還是被視作神王宙斯的小安妮,都展現出了完全不遜色乃至超越金閃閃的力量。
所以兩人之間僅僅只是合作,並不能存在誰依附誰的關係。
“無所謂,反正我一定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吉爾伽美什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就這樣,愉悅二人組開始了為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做準備。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將會決定聖盃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