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很快就變得忙碌起來。
幾名巫妖正在操控著構裝體和亡靈生物搬運貨物,將買下的戰爭物資搬下來、再把對方採購的東西搬上去。
看著那些商人們一個個紅光滿面有說有笑的走出要塞,一名吸血鬼將軍終於忍不住湊到近前用略帶懊惱的聲音問:“主人,您確定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嗎?這些傢伙實在是太貪婪、太囂張了,壓根就沒有把您放在眼裡。”
“不!你應該知道我不能那樣做。
西海岸帝國已經成長為一個我們根本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讓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瞬間化為烏有。
難道你沒有見過那些被貿易同盟實行禁運和制裁的地區發生了什麼嗎?
雖然我們統治的地區已經沒有什麼活人,也不用擔心會發生民眾暴動,但想要打贏這場戰爭就需要錢,非常非常多的錢。
更何況我們還要十分依賴這些商人提供的戰爭物資。”
薩扎斯坦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手下誘人的提議。
儘管他有很多方法可以讓這些商人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是將其變成受到自己操控的傀儡。
可一旦被發現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之前他已經體會過不止一次了,所以一點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該死!
這些混蛋故意在同時跟我們和議會派做生意,好讓兩邊一直不停的打下去。
每當我們佔據優勢,西海岸帝國的商人就會出售更強大計程車兵和裝備給議會派。
這樣他們就能一直從塞爾獲得廉價的食物、礦產、木材、草藥、寶石和各種貴重金屬。”
吸血鬼憤憤不平的抬起拳頭狠狠敲了一下桌子以表達自己內心之中的不甘。
畢竟這種明擺著耍猴的貿易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但就是沒有一丁點辦法。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憋屈和羞辱快要讓不少把自己轉化成亡靈生物的高階紅袍法師發瘋了。
“冷靜點。
一時的忍耐根本算不了什麼。
只要能擊敗議會派打贏這場戰爭重振塞爾,所有這一切就是值得的。
記住我說的話,別看議會派的人多,但他們也繼承了過去那種相互內鬥、相互扯後腿的傳統。
所以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他們爆發內訌的可能性就越高。
只要抓住一次機會,我就能將那腐朽落後的議會制度掃進歷史垃圾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薩扎斯坦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充滿了自信。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紅袍法師組織從建立之初就遺留下來的致命缺陷,以及議會制度在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的老毛病。
儘管在當年掀起反抗穆爾霍蘭德帝國神權統治的叛亂時,議會制的秘密法師結社將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法師團結在伊薩茲·布瓦爾的身邊,並最終贏得了戰爭的勝利。
甚至就連首席這個稱呼,最初的意思都是“追隨者”,即追隨伊薩茲·布瓦爾的人。
但就在建立統治和政權的過程中,這位最高領導人居然提前死了,根本沒能完成一個國家最重要的集權。
所以才在相互妥協中誕生了議會制這麼個奇葩玩意。
作為當年最初的幾個“追隨者”之一,薩扎斯坦是親眼見證了紅袍法師組織和塞爾這個國家的誕生。
雖然他當時還不叫這個名字。
在親眼見證了議會政治的各種弊端之後,他愈發堅信只有集權和暴政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內耗,讓塞爾真正成為一個強大的魔法帝國。
“好吧,我明白了。”
吸血鬼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便打算化作蝙蝠離開這個地方一個人靜靜。
可就在下一秒……
三個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這間完全禁止了魔法傳送的房間。
如此駭然驚悚的一幕不僅讓屋內所有的高階亡靈都驚呆了,就連薩扎斯坦都在一瞬間啟用了無數的防護魔法並命令兩個魔像擋在自己身前。
因為他們根本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如何突破限制的,更不明白為何周圍的魔網沒有一絲一毫的能量波動。
但一兩秒鐘之後看清楚了來者是誰,薩扎斯坦的心便立刻沉了下去,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呦!好久不見,你想了我嗎?”
左思擺出一副老熟人的架勢笑著跟死靈派系的首席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