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能食言。

也許是察覺到了女孩的眼神有些不善，也有可能是從剛才失去理智的憤怒與瘋狂中恢復過來。

總之，克拉克的眼神開始逐漸變得清澈，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而是低下頭巡視著周圍滿目瘡痍的地面，以及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

足足過了兩三分鐘，他才突然毫無徵兆的開始發笑，而且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最後甚至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額頭，看上去就像是被小丑附體了一樣。

“你在笑什麼？”

小安妮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問。

“不，沒什麼。

我只是在笑自己竟然為了那麼多毫無意義的東西而堅持了那麼多年。

甚至還自己給自己套上了枷鎖。

知道嗎？

我的養父從小就教導我要遵守規矩，決不能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因為它是公平的、正義的、擁有某種神聖性，可以保護包括我在內的每一個人。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也一直相信這一點。

可現在我突然發現這些東西並不具有任何神聖性，也從不代表公平和正義。

它只是一件工具，一件被當權者和上位者隨意操縱利用的工具。

當這些人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刪改或廢除某些對自己不利的規則，亦或是重新加入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規則。

那些喜歡玩文字遊戲的專業人士還能根據自己的需要來重新定義和解釋這些條款。

所以歸根結底，所謂的規矩就像是牢籠，把那些相信它會保護自己的人都牢牢束縛在裡邊。

那些把規矩當成工具的資本、政客之所以拼命宣傳它的神聖性，不過是為了讓人們在心底裡認為這個牢籠堅不可摧，進而不敢去觸碰它、打破它。

而這就是這個國家的真相，同時也是整個地球人類社會的縮影。

另外一個我說的沒錯！

這個世界配不上我的善良與高尚！

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被任何人利用，只為自己而活。

我的名字也不再叫克拉克·肯特，而是叫卡爾·艾爾。”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超人從頭到腳的氣質瞬間為之一變，原本陽光、開朗的臉上透露出一絲冷酷與威嚴。

“這麼說你也準備去投靠達克賽德？”

小安妮顯然並沒有把對方心態和陣營上的轉變放在心上，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漫不經心。

因為她一點也不關心眼前的氪星人究竟是善良還是邪惡，只想要快點把活幹完好回去繼續品嚐自己心愛的甜點。

超人輕輕搖了搖頭：“不！相比起達克賽德，我對你和你口中的父親更感興趣。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幫我引薦一下嗎？我有個交易想要跟他談談。”

“哦？想要跟我的父親做交易？你確定！”

小安妮用一種充滿同情和憐憫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勇士”。

或許別人不知道左思的真正身份，她這個親閨女還能不知道嗎？

那可是巴托地獄第九層面的領主，僅次於阿斯摩蒂爾斯的大魔鬼，同時還在艾澤拉斯星球所在的宇宙建立了一個新深淵。

現在更是凝聚出邪惡之心這種代表著整個多元宇宙一切廣義邪惡的恐怖玩意。

跟這樣的存在做交易，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死。

要知道上兩個跟左思做交易的蝙蝠俠和小丑，現在連靈魂都不屬於自己了。

“是的，我很確定，”

超人不加思索的給出了肯定答覆。

從那堅決的態度不難看出，他絕不會加入由布魯斯·韋恩主導的正義聯盟，更是打算自己單幹。

就在小安妮猶豫要不要答應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空爆，隨後身穿黑色緊身衣的氪星少女卡拉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兩人之間。

她沒有理會一旁的超人，而是用略帶寵溺的眼神盯著女孩，抿起嘴角笑著問：“好久不見，你想了我嗎？”

“卡拉姐姐？！”

小安妮立刻兩眼放光，直接張開雙臂撲了上去，把自己的臉埋進對方柔軟的胸口蹭來蹭去，完全就像是個在撒嬌的孩子。

因為對於她來說，除了親生母親之外，就屬跟卡拉關係最親密了。

“真不可思議。上次分別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豆丁，可沒過多久居然就已經長這麼大了。”卡拉撫摸著女孩的頭髮不由自主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