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別人、欣賞別人的痛苦與掙扎中感受到歡樂。
沒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是本人也沒有什麼頭緒。
而且庫爾雷莫斯非常善於偽裝自己,完全沒有在成長期被父母和兄弟姐妹察覺到其邪惡的本性,直至他有一天再也忍不住對親生妹妹痛下殺手。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產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那就是母親是不是暗中揹著父親在外面跟某條邪惡的色彩龍鬼混過一段時間,亦或是遭到了色彩龍的強暴。
而自己就是這次意外結合的產物。
不過庫爾雷莫斯並沒有任何證據,自身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色彩龍的能力。
但好在獲得煉獄血統之後,他已經不在糾結這些陳年舊事,而是開始享受可以正大光明展現邪惡、釋放邪惡的極致愉悅。
尤其是眼下在這位名聲響徹整個費倫大陸的陰影谷大賢者面前,兩隻墨玉色的眼睛正在閃爍著興奮與享受的光芒。
“所以……這是一個陷阱?”
伊爾明斯特轉過身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銀龍巫妖,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混雜著痛心、憤怒和難以置信的複雜神色。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開口質問道:“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你會變成龍巫妖,又為何故意在這裡散播受傷的訊息把我引過來?”
“抱歉,我身不由己。”
銀龍巫妖微微垂下頭根本不敢與老人的眼睛對視。
雖然她已經成為了自己最痛恨的亡靈,原本崇尚善良的天性正在慢慢被不死生物的本能所侵蝕,但生前那些記憶和情感通常需要幾十年乃至幾百年才能完全消退。
“好吧,我想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伊爾明斯特瞬間從這句話中瞭解到了銀龍極有可能是被迫的。
畢竟在場有那麼多的拜龍教成員,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們會對一條失去反抗能力的善良陣營金屬龍做些什麼。
正當他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問出更多的細節和重要資訊時,來自米拉巴那邊的豎琴手高層求援訊號突然迴盪在腦海之中,打斷了老人所有的思緒。
這一下子,伊爾明斯特終於明白庫爾雷莫斯之前的所作所為究竟有多麼陰險、狡詐和殘忍。
如果他不回去救豎琴手的高層,那麼北地豎琴手同盟原本就十分鬆散的組織必然會土崩瓦解。
可如果回去救了,對方會怎樣處置遭到俘虜的風暴·銀手可想而知。
是豎琴手同盟高層的命與該組織在北地的存在更重要?
還是另外一位跟隨自己多年兢兢業業寸步不離的魔法女神選民的生命乃至靈魂更重要?
伊爾明斯特瞬間陷入了痛苦的糾結。
他非常清楚,留給自己做出選擇的時間非常有限,可能只有五分鐘到十分鐘左右。
一旦這個時間過去,那麼太古紅龍克勞斯就有可能把豎琴手高層團滅,順便連帶著摧毀北地礦業重鎮米拉巴。
而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庫爾雷莫斯還不忘火上澆油的調侃道:“大賢者閣下,有句俗話說得好,叫做長痛不如短痛。
當遇到無法取捨的時候,隨便做出一個選擇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因為什麼都不做意味著逃避,意味著你在害怕失去。
類似的情況只要有了第一次,那麼就必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畢竟你的軟弱已經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麼人?又為何要這樣做?豎琴手同盟或是我曾經的罪過你嗎?”
伊爾明斯特顯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情緒,瞳孔內開始閃爍銀色的火光。
換成其他施法者,目睹這位年過千歲的老人開始有要使用銀火爆發模式徵兆的時候,恐怕早就被嚇得逃之夭夭了。
可內心之中極度膨脹的庫爾雷莫斯卻並沒有當成一回事,反而冷笑著繼續嘲弄道:“哈哈哈哈!多麼幼稚可笑的指責。
作為整個費倫大陸最喜歡管閒事的豎琴手同盟創立者,您難道不覺得這些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本身就相當的諷刺嗎?
試問你們在對某件事情進行干涉的時候,對方招惹過你們、得罪過你們麼?
尤其是北地各城鎮正在蓬勃發展追求富裕美好生活的時候,你們又在做什麼?
你們試圖阻止民眾開拓荒地、砍伐樹木、挖掘礦井,繼續推銷自己那套可笑的萬物平衡理論去保護什麼狗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