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逐漸背離薩滿的元素之道無法像以前一樣操控風暴之力來摧毀艦隊,現在基本只有乾瞪眼的份。
就連部落之前花費高價向地精僱傭的飛艇,也在一次嘗試反擊中被安裝在戰艦上的不知名防空武器隔著老遠給打了下來。
更要命的是,捕魚可是物資極度匱乏的部落為數不多可以快速且大量獲取食物的渠道,沒有之一。
每天大量的海鮮幾乎佔到了總食物配給的差不多一半,剩下才是狩獵、採集、養殖等加在一起的總和。
要知道艾薩拉自從第一口永恆之井大爆炸之後,除了小部分娜迦、熊怪之外就沒有其他智慧生物在此大量定居。
各種魚類在長達上萬年的繁衍生息下變得極為豐富,就如同東部大陸的荊棘谷海岸一樣。
也正是多虧了如此驚人的漁業資源,獸人和暗矛巨魔才能在近乎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來到此地紮下根來。
可現在,隨著庫爾提拉斯艦隊的封鎖,他們直接失去了一半的食物來源。
這對於任何一個政權來說都是極為致命的。
為此薩爾不得不下令將所有苦工的口糧減半,戰士和獵人的口糧則縮減到原本的百分之七十。
可即便是這樣仍舊入不敷出。
之前好不容易攢下的肉乾、魚乾、堅果等儲備糧食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
此時此刻的薩爾顯然已經被逼進了死角。
一方面他沒能如願以償的參加海加爾山戰役,向暗夜精靈和其他種族證明獸人並不是嗜血殘暴的野獸,同樣也沒能獲得諒解取得合法的生存權,在安全方面壓根沒有一丁點的保障。
另外一方面,海軍統帥戴琳和庫爾提拉斯艦隊的到來,讓好不容易才安撫下去的內部好戰情緒再一次被點燃。
無數受到舊部落影響的戰士已經開始對現在爭取和平政策充斥著不滿,更甚者還叫囂著既然這個世界的本土居民不願意接納獸人,那就用刀劍來把他們統統變成奴隸。
他們那比松鼠大不了多少的腦子根本不明白,眼下已經不是部落剛剛穿過黑暗之門兵強馬壯的時候,獸人的處境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而是處在滅族的邊緣。
這種時候越是表現的強硬就越是會引發艾澤拉斯本土居民的方厭惡、反感和敵視。
尤其是結下死仇的人類,現在已經不再有半點仁慈和憐憫,更不可能再像上一次大戰那樣建立戰俘收容所給投降的獸人一條活路。
因為這條路已經被薩爾親手堵死了。
現在,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同胞在絕境中找到一條出路。
嚮導這些,年輕的大酋長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窗外那些聚集在一起群情激奮的戰士,滿臉都是無可奈何的愁容。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當初答應奧格瑞瑪接下大酋長之位是不是錯了。
也許從小生長在人類社會、接受人類教育和思想的自己,壓根就不適合領導仍舊停留在原始氏族社會形態下的獸人。
因為兩者在思想和價值觀方面都截然相反。
獸人在遇到問題和發生矛盾的時候,第一時間永遠想到的是使用暴力來解決。
他們的想法很天真、也很愚蠢,那就是隻要導致問題跟矛盾的人沒了,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可人類在遭遇同樣情況的時候,往往會傾向於透過法律、協商等方式在先不動用暴力的情況下達成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協議。
只有在矛盾變得不可調和之後,暴力才會成為一種選擇。
最開始的時候,薩爾覺得自己可以慢慢透過一系列的改造,讓這些同胞慢慢變得不那麼衝動,擁有可以像人類一樣冷靜理智的思維。
可現在看來,他顯然犯了一個錯誤,一個非常非常巨大的錯誤。
像這種涉及到傳統和文化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說改就能改的。
別看之前一個個都把勇敢和榮譽掛在嘴邊,似乎一個個都已經走出了過去的黑暗正在擁抱全新的未來。
可一旦出現這種陷入困境的時候,獸人骨子裡的野蠻和兇性就會被激發出來,變得非常難以溝通和管理。
所以薩爾現在面臨的可不僅僅只有外患,同時還有越來越嚴重的內憂。
沉默了良久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唉——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去跟那位庫爾提拉斯的海軍英雄談談?還是……“
“還是直接把他幹掉?”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