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儘管她也接受過相當嚴酷的訓練,甚至是不止一次身負重傷,但絕對做不到受傷之後如此冷漠且儘可能一聲不吭面對疼痛。
“她叫瑰拉瑟·利亞頓,是我新收下的學徒。
怎麼樣,很有潛力不是嗎?
畢竟憤怒和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劑,可以讓一個人迅速完成蛻變。
尤其是她對於獲得力量那種莫名的渴望,簡直就跟當初拼命學習魔法知識想要主宰自己命運的桑喬一模一樣。
只要這種狀態可以保持下去,瑰拉瑟遲早會成為可以影響費倫大陸局勢的強者。”
左思直截了當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儘管眼前這個精靈少女並不是神之子,可能也無法像桑喬那樣在短時間內完成從入門到跨越傳奇門檻的飛躍。
但是這份對自己近乎殘忍的“狠”,使其獲得了絕大多數人都永遠不可能具備的特質。
“你難道就不擔心這種強烈的負面情緒會毀了她嗎?”菲德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當然不擔心。
因為瑰拉瑟已經體會過什麼是真正的無助跟絕望,親眼看著父母和家人被惡魔殘忍殺害,早就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所以她絕不會輕易被負面情緒毀掉,而是會從仇恨與憤怒中汲取力量完成自我超越。
我正在做的並不是推動某種自我毀滅傾向,反而恰恰是賦予她全新的人生意義和身份。
對了,末日衛士教團在阿斯卡特拉的駐地有甚麼特別的動靜嗎?”
菲德低頭思索了片刻,很快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這些傢伙雖然組織的名字聽起來有點可怕,但實際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破壞與毀滅傾向,只是給人的感覺稍微有點怪異。
尤其是那個叫做海爾達利的演員,完全就是個做事毫無邏輯的神經質。
除了在表演悲劇方面還算有一手之外,其餘大多數時間似乎都僅僅只是在觀察周圍的事務。
我承認,他的雙持劍術的確相當不錯,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更令我不理解的是,最近阿斯卡特拉湧入了那麼多危險的傢伙,你為何對末日衛士教團如此緊張?
至少從目前蒐集到的情報來看,他們的確不是那種特別有威脅的組織。”
毫無疑問,魔裔精靈刺客的這番話,完美闡述了在大多數人眼中末日衛士教團的形象。
但左思顯然並不會被這種假象所欺騙,十分耐心的解釋道:“不,你不明白,末日衛士教團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表象,而是在於其信仰的教條。
即能夠從死亡、衰敗和痛苦中獲取快樂。
儘管他們可能本身並不會策劃什麼陰謀或破壞,但卻十分樂意加入其中成為一名推動者。
通常情況,這個教派外表看起來沒有太大威脅,可實際上他們屬於那種要麼就不搞事情,要搞就竭盡所能釋放全部破壞力的型別。
由於其核心觀點認為宇宙終究要走向毀滅,因此凡是加入該組織的人往往在內心之中會沒有任何牽掛、什麼都不在乎。
就以那個演員海爾達利為例。
如果他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異性,肯定會拼命展現自己的魅力來贏得對方的好感。
但問題是他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能跟對方結合在一起,去享受在熱戀中的甜蜜與美好,甚至是期待能有婚姻、生育並攜手走完一生的完美結局。
他真正想要感受的是這種美好漸漸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衰敗,最終戀人之間開最終始相互厭倦、憎恨彼此並徹底走上分手的不歸路。
簡而言之,末日衛士教團的成員不管做什麼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期待有一個好的結果。
而是希望它朝著衰敗、痛苦、毀滅的方向不斷前進。
在這些傢伙的眼裡,包括自己在內的歸宿都必然是毀滅,早一點晚一點並無任何區別。
因此他們根本不在乎親人、朋友、愛人的生命,也不在意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否會在一場可怕的災難中消亡。
告訴我,如此既沒有顧忌也沒有牽掛的人難道還不夠危險嗎?
所以在對一個人或是組織進行危險評級的時候,不要光看他們在做什麼,還要認清楚他們的本質。”
“該死!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末日衛士教團簡直比神明非神會的瘋子還要嚇人。”
菲德當場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