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色,這夜幽神出鬼沒,現在回來只怕不是好事,他並不希望主子現在進宮,怕有危險。
万俟聖昕沒有理會君無玦的話,抱著安離上了馬車,將她放置在鋪著蘇錦的軟榻之上,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又在她額上一吻,溫柔地說:“璃兒,有些事既然承諾了,就必須要面對,在相府等我,很快,我就回來接你,璃兒,我愛你。”
安離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万俟聖昕的口吻,那麼像訣別,讓她不安,她想睜開眼,拉住他,可惜,她什麼也做不到。
“殿下,你想做什麼?”風拉住万俟聖昕,鳳眸微沉,深不可測。
万俟聖昕拍拍他的肩膀,淡笑,道:“風,幫我照顧她,不出三日,我會來接她,雪霽並蒂蓮一定要按時按量的讓璃兒服下,三日後,我希望看到毫髮無損的璃兒,還有,我會為你和蘇家小姐成婚。”
風眸色一沉,越發的疑惑了,万俟聖昕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西如的條件?還是他想要獨當一面?現在局勢動盪,風沒有理由不站在秦王身前,但他明白,安離是秦王唯一的後顧之憂,保護她,是對秦王最大的幫助。
但是,和蘇伊人成婚?他做不到。
殿下這是不放心他嗎?曾今允諾過的自由,現在卻因為一個女人,要將另一個女人推給他,璃兒,真是禍水呢!
“屬下定當不服王爺所託,照顧好君小姐,不過,屬下的終身大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我想要什麼,殿下應該清楚。”風冷冷地回答道。
“風……”万俟聖昕欲言又止,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下了馬車,和君無玦一起騎馬絕塵而去。
安離突然覺得,最後万俟聖昕的氣息那麼陌生,陌生得讓她有些害怕,在司寇千傲導演的戲中,万俟聖昕是不是已經出場了?君無玦說夜幽回來了,卿月樓的左護法,司寇千傲要行動了嗎?
万俟聖昕,一定不要有事,我,等你回來。
夜幽曾說,司寇千傲的毒,需要雪霽並蒂蓮,也就是說,這兩日他一定會再出現,來取雪霽並蒂蓮,是嗎?
☆、閒雲野鶴空遺夢
閒雲野鶴空遺夢(1219字)
万俟聖昕走了,帶起了風的愁緒。
風坐到安離身邊,出神的看著她,心裡千思萬緒,秦王若是成功了,她就是他的妃,她與他來說,將更加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你知道嗎?西如說的一點不錯,我有多希望就這麼帶著你離開,大漠也好,江南也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風忘情的設想著嚮往的閒雲野鶴的生活,和安離一起只羨鴛鴦不羨仙,“只是,我們終是不能相守,我曾想過離開殿下,可現在,我做不到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安離閉著眼,能聽到他的悲慼,感受著他的深情,有些心動,也有些心痛。
她慶幸自己不能看到他,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一個溫潤如玉又痴情認真的男子,她甚至能想象到,他那雙含情的鳳眸,和司寇千傲的如出一轍……
“呵呵,”風自嘲的笑笑,道,“我再也不能自詡逍遙了,我能離開救命恩人,卻離不開你,只要你還在他身邊,我這一輩子,願意伴在他左右,哪怕,失去所有。”
馬車外,傳來低低的啜泣聲,風一愣,挑開布簾,但見花吟淚眼朦朧的站在外面,嬌俏的臉紅的異常,一見風,立馬又哭出聲來,憋著嘴道:“好感人啊,丞相大人那麼喜歡小姐,小姐卻要死了,嗚嗚……”
“花吟,別胡說,你家小姐不會死!”風微紅了臉,更顯得風華絕代,對小丫頭說,“你在車裡照顧著小姐,我來駕車,我們回丞相府。”
“小姐有救了!太好了!”花吟雀躍著,忙跳上馬車,拉著安離的手又是一陣大哭,就算解毒了,小姐還是會死啊,她身上有南若的紅顏殤啊。
風當是丫鬟喜極而泣,並未生疑,搖頭笑了笑,提著馬鞭放下了簾子,但願殿下不會有事,邊塞的軍隊已經有一半調到了京城,就算是起義,也會萬無一失吧。
“駕!”
馬車疾馳,馬蹄聲此起彼伏,正和駕車人的心一般忐忑。
安離等了許久,日頭從柔光變得刺眼,司寇千傲始終沒有出現,倒是等來了花吟親手煎制的雪霽並蒂蓮,據說煎藥時,風片刻不離,本想親自送過來,但万俟聖昕派過來的侍衛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安離的閨房,也就是他丞相府的客房。
花吟將藥放在床邊的矮桌上,小心翼翼的扶起安離,將她的頭放置在枕頭上,又細心的為她掖好被子,這才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