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病房放了兩樣東西,一個是這個,另外一個是這個。”
我把網上下載的兩張照片給子君看,子君睜著大眼睛,說:“所以我就是去房子裡面找出這兩樣東西就可以了是嗎?”
“子君好聰明,是的。但是,你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你是在尋找這兩樣東西哦,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你遊戲就輸啦。你只要發現了這兩樣東西回來告訴我就行了,明白嗎?”
“我明白了。”
“好,遊戲開始了噢!”
遊戲開始了,子君開始一間病房一間病房地竄門。其實,我的懷疑物件主要是從樓梯處出發最近距離的四間病房,分別是左右的兩邊各兩間病房。
子君出去之後不到10分鐘,她就回來了,說:“叔叔,我贏了!”
“你找到了?”
“是的,這個我找到了。”子君伸手指著我平板電腦之中的一張照片,“這個車子就是在45病房。我看到它在最裡面的床底下,哪裡還有很多繩子。”
我給子君看的照片,正是一個滑板車。
因為正如我之前推測的,無頭女鬼能夠呈現出沒有起伏的運動軌跡,不是因為她會真的是鬼會飄,而是她是站在滑板上被人拉著滑行的。
雖然我不明白,為何對方要在三更半夜作出這樣嚇人的舉動。這個人的動機,實在難以理解。
45房,一共只有三個病人。第一個,任怡,56歲,男。第二個,柯家來,71歲,男。第三個,黃武彬,42歲,男。這三個人患的病都是癌症。
我的推測是,這三個病人當中有一個其實精神患有問題,他是出於一種報復的心理進行了這樣的惡作劇,扮坐鬼怪嚇人。
透過阮得風的關係,我很快拿到了這三個病人的一些基本資料,但是這些資料都非常普通,沒有什麼值得深入的價值。
我的推斷是這樣的:晚上我看的無頭女鬼其實只是一個這三個病人之中的一位喬裝打扮而成,三更半夜踩著滑板輕輕地滑行著,如果有人看到了就嚇唬對方。但是,要具體鎖定到底是哪一個人,其實我還是有把握的,在三個病人當中挑選出來一個,我判斷的標準是:
首先,我要解決的問題是,這個人是如何喬裝打扮成無頭女鬼的。要裝成無頭女鬼,這個人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肩膀增加墊子,然後在自己的頭上裝一個脖子——整個人隱藏在衣服之中,這樣就可以偽裝成是一個無頭的人。
第二,這個人必須是身材矮小的人,因為根據我從樓梯下面看的時候的脖子的高度,我可以推斷出這個人的高度大概是多少。
當我走進45病房的時候,我卻失望了,因為這裡面的病人的高度都差不多,每個人都長得很瘦弱很矮小,身體輕盈。任怡的病床最靠近裡面,滑板是在他的病床下面發現的。任怡患的是直腸癌,已經作了很多次化療,他的頭髮全部脫光了,頭頂很發亮,他的膚色非常白淨,是一種病態的白淨,看起來不像人類,像那些恐怖電影裡面出現的實驗室的怪物。他看到我進來,雙眼放光,眼神充滿了意味深長。
我打量了一下他們三人,其他兩人都躺在床上休息,唯有任怡是直勾勾地看著我,我覺得他已經知道我進來的目的了,也就是說,我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昨晚在廁所裝神弄鬼的人,正是任怡。我不動聲色,退了出去,當我走出45號病房的時候,任怡後腳就跟了出來。
“小夥子,你給我站住。”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是卻給人一種很怪異的粘膩感覺,就像是在長滿了綠色浮萍的陰暗池塘水面緩緩遊動而過的一條灰色的水蛇。
我轉身回頭,我看著他,說:“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呢?”
“沒事情,沒事情就不能叫你站住麼?”他雖然已經是老人,特別是因為病情的關係,看起來更加的衰老,但是他的語調語氣聽起來給人就是那種沒有教養的街邊小混混的感覺。
“那你說。”我微笑著,看著他,“你是不是想和我談一談昨晚你裝成無頭女鬼在廁所走出來嚇人的事情?”
“哈哈哈,這個啊,這個沒什麼好說的。”他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昨晚其實我也看到你了。”
“嗯,我都看到你了,你自然也會看到我的。”
“你為什麼要打扮成無頭女鬼?”任怡看著我,突然說了一句非常另外感到迷惑的話。他的眼神非常正經,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這一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