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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本就是一步三喘的人,揹著個大活人回來更是去了半條命,殷時寧卻不敢休息,他將人平放到沒被雨濺溼的乾草上,解開對方的衣衫。

那大小傷口滲出的血將布料糊在了傷口上,一撕下來便皮開肉綻,人也因此輕皺了下眉,發出意義不明的悶哼。

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多反應。

殷時寧伸手一探,這人已經起了熱,剛剛還白皙的臉染上潮紅。

發燒,說明傷口已經在發炎了,耽擱不得。殷時寧拿過水囊,小心而節約地給他沖洗傷口,又將早上摘到的一種可以治外傷的草藥儘可能地弄碎,糊在傷口表面,最後,因為實在沒帶紗布出門,只好脫下自己最乾淨的、穿在中間的那層衣服,將其撕開,充作包紮用的繃帶。

倒是難得感謝起了這具身體的畏寒,不然若是出門時穿得少了,連繃帶都沒東西可以將就。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良醫也怕束手無藥。

做完這一切,水囊裡還剩下點水,殷時寧給那人唇上潤了點,這才坐到一邊休息。

他想著,只要傷口不惡化,剩下的等到梁老頭採藥回來就好了。

……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直到天色轉暗,梁老頭也沒有回來。

殷時寧皺了眉,幾次到廟外去看,山道上都不見人影。

一般來說,梁老頭採完藥會直接下山賣掉,所以平時會提前往回趕,天黑的時候人都在山下了。可今天殷時寧還在這裡,梁老頭又絕對不會拋下他不管,既然沒出現,只能是還沒往回走。

西山綿延數十公里,真要往深處走,還挺難找的,殷時寧想到那兩個武者,心中古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山上發生了什麼事。

要回去看看嗎?

可他不好把那個傷患一個人丟在廟中,背下山,難度又實在太高。

……那要不,再等等?

入了夜,風又刮起來,吹得殷時寧骨頭都發冷。

他這會兒還比早上出門時少穿一件,都撕成布條給人當繃帶去了,不僅如此,還餓,綏草飯糰還剩一個,但是水囊裡已經沒水了,他勉勉強強吃完了冷掉的飯糰,嗓子噎得生疼。

等著等著,殷時寧坐不住了。

在這裡坐一夜,別說他了,這傷患怕是也活不成。從下午到現在,這人一直在發燒,即便殷時寧給他敷了傷藥也沒見好,看來臨時的處理還是太潦草了。

家裡還有更精細的傷藥,等回去把人安頓好,還能去求求村裡幾個熟悉山路的大叔幫著一塊兒上山找找梁老頭。

就這麼幹吧,也就辛苦些。

殷時寧一咬牙,收拾起藥筐背在胸前,又抽出一根布條,將那傷患費勁地綁到自己身後,接著一步一瘸地走出了廟門。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殷時寧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走出那條岔道,回到白天和梁老頭分別的地方,身上的汗幾乎要將裡衣浸透。

被涼風